福南摆摆手道:“用不着,长平侯就住在澄清坊,路好走。”
杜氏也已经听丈夫说过,长平侯回来了,心知不关在家的事,便不再多问,亲自把人送出了大门口。
福南从正门出去上了马车后,扯开荷包看了看,照旧惊得抬了抬眉毛,全是银锭子!国公夫人出手就是大方,每次宫里来人,从不手软。
福南高高兴兴地去了长平侯府,杜氏也折回去同穆筠娴一起回了听雪院。
皇上有旨意都是赏给穆筠娴的,旁人便一分染指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入了听雪院的库房。
杜氏吩咐了灵玉带着人去归整东西,她则牵着穆筠娴进了屋。
母女两个进了内室,杜氏便问了:“昨儿你进宫,你姐姐对你说什么没有?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穆筠娴就把事情粗略的讲了,至于里边的内涵,她都没说,杜氏也没有听出来有什么不妥。
杜氏到底还是担心大女儿的,忍不住又问道:“你瞧你姐姐脸色心情如何?是不是强颜欢笑的?”
穆筠娴道:“姐姐心情尚可,并无郁闷之状,昨儿皇上姐夫还当我的面儿哄着姐姐呢。”
杜氏这才抚抚胸口放心了,叹一口气道:“你姐姐是个要强的性子,若有委屈必不会告诉我们的,好在你是个机灵的,既然你都没看出来,想必你姐姐肯定过的还不错。”
说罢,杜氏忍不住自顾地笑了,道:“昨儿输了一百两银子,今儿想想也不多心痛了。只当是花在你姐姐身上好了,一百两银子买她开心,值得。”
穆筠娴撇撇嘴道:“我姐要是知道您这么舍得替她花钱,肯定会开心!”
杜氏起身,大方道:“行了,你下午记得去哄老夫人吃药,娘就先回去了,院子里还有些事我得操心呢。”
穆筠娴送了杜氏出去,便回屋用了早膳。
杜氏走了有一会儿,如青就来了听雪院。西南院那边,果然有了动静。
如青来问灵玉,怎的夫人不在这边。
穆筠娴在屋里正好喝完了粥,漱了口听见了动静,冲外边唤道:“是如青来了?”
巧玉正好在门帘那里,挑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扭头回穆筠娴道:“是的,正在和灵玉说话呢。”
穆筠娴便道:“去请她进来。”
如青也听见了,便走了进来。
穆筠娴问她:“母亲说处理院里的事儿去了,不晓得去了哪处,你找母亲是不是要说西南院子的事?”
如青点头道:“正是呢。”
穆筠娴眼睛一亮,问如青道:“什么事,你先告诉我。”
如青笑笑道:“姑娘要知道做什么?”
穆筠娴从床上下来,冲如青撒娇道:“好姑娘,你快告诉我。”
如青便道:“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有些奇怪罢了,昨儿夜里三老爷去看了六姑娘,但是没打骂她。”
这件事是不太要紧,但是很奇怪。
三老爷穆先文浮夸虚荣,好吃喝嫖赌,膝下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待嫡出的儿子尚可,待几个丫头就不怎么样了。
何况昨日的事有汪姨奶挑拨,三老爷又比较听生母的话,怎么会轻易放过穆筠妍?
这很不对劲。
如青看着穆筠娴的表情,便晓得她已经猜到了,于是道:“夫人特地让奴婢找人盯着西南院子,奴婢这就要去禀了夫人。”
穆筠娴嗯了一声,放如青走了。
坐在床上,穆筠娴细细想了想,簪子的事怕是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穆筠妍抢穆筠欣的簪子,未必是因为小辈弄丢了长辈的东西怕责罚。
当然了,穆筠娴也晓得以杜氏的心眼,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头去,那么盯着西南院子的事,肯定是老夫人提点的。
心神一动,穆筠娴就去了老夫人那里。
穆筠娴把这事告诉了老夫人,她请教祖母,三叔怎么会这样容易放过了穆筠妍,总不会是汪姨奶的唾沫星子还不够淹死他吧?
卫静眉听了穆筠娴的比喻登时笑了,便道:“浑说什么。反常必有妖,既然不对劲,再盯着就是。”
穆筠娴又问了:“再盯哪里?怎么盯?”
卫静眉点了点穆筠娴的眉心,嗔道:“你学着管家就是,这些心思学了做什么?你放心,将来你父母给你指的人家,肯定不会让你过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你爹要答应,我还不答应呢!”
穆筠娴摇着老夫人的手臂道:“祖母,我不过是好奇,您就快告诉我罢!再者,将来我肯定是要过舒心的日子,但顺心如意不代表我什么都不需要懂,什么都不用会呀。您先把我教聪明了,将来就是有了变故,我也好应对。”
卫静眉欣慰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她见过不少崩溃颓丧在内宅的女人,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宝贝孙女能享乐的同时,也具备应对风险的能力。
卫静眉继续道:“你三叔那个性子,发起火来你三婶根本劝不住,更何况还是汪姨奶撺掇的。肯放过妍姐儿,必定是他自己的主意,说明他们父女两个有了共同的秘密。共同的目的,能任何两个人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是父女还是夫妻。”
穆筠娴若有所思地点头,有点儿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朱煦:朕就是这么怂……
☆、第 11 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