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东被韩秀云赶走之后,作为礼貌,蜀山派来新的随从伺候,并且规格提高了,这次是个真传弟子。
这一箩筐的垃圾是些废纸,都是江云画了过后,看看不满意就随手扔了,最终又被人收集了起来,被这个真传弟子带来交给了韩秀云。
“他还在画吗,还看着我的泥土发呆?”韩秀云好奇的道。
那个蜀山的真传弟子,携带着一脸的嘲讽神色道:“回师姐话,那个奴才依旧是个白痴样,还在哪里呢。区区一个内门弟子,或许战绩有些,却班门弄斧,妄想破解才高八斗的秀云师姐的考题,不自量力。”
韩秀云回头看他一眼道:“这叫激流勇进,而不叫不自量力。不去尝试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不去探索,‘道’从何来?所谓道,就是路,开天辟地之初期一片蛮荒混沌,路在哪?道从何处来?那个时候没有法宝,没有灵田,人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等你走出来了,才叫道。而在那片蛮荒之年代,有一奇人骑青牛出函谷神域,悟道升天,后来之人们叫他道祖,赐号太上。归根究底,他未必真是道祖,但不可否认的在于,他的确走出了一条道,为来后者提供了一种思想。”
呃。
这个真传弟子一阵尴尬,原本只是为了讨好韩秀云而已,为不料这个女人要特别一些,不喜欢被人拍马屁,居然教训了那么多,还把关于兜率仙宫之巨头传说,也拿出来说了?
当然了,韩秀云说的这些也仅仅是个传说,具体根本无法考证,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个骑天青神牛出函谷,进而飞升得道的人。
至于仙界兜率宫之传说,那倒是几万年来有之,因为昆仑境之内的各门各派,所有生灵,所信仰的也正是那个骑青牛出函谷神域,瞒天过海而飞升的家伙创下的道。
当韩秀云开始看那些江云留下的垃圾,那些一副又一副的散乱线条的时候,也同样,她呆了,真正的陷入了发呆的境地。
就仿佛顺着江云的足迹,从第一幅开始看,一幅一副的看下去……
“秀云师姐……秀云师姐。”
不知道多久以后,屋内的那个真传弟子出生提醒:“夜已深了,您不休养片刻吗?”
韩秀云充耳不闻,还是在观看江云画的东西,时而说句有趣,时而又皱眉道:“糟糕了,这家伙这次兴许走偏了。”
往往这种时候,看下一幅画,韩秀云又舒展眉头的喃喃道:“有趣,再次柳暗花明,这个江云之才华是秀云毕生仅见的,他似乎总能于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逆境中翻盘,另辟别道。”
是的,这些线条和画,分明是江云在学习破解韩秀云的泥土心得和结构,但是通过这些足迹,很奇怪,韩秀云不止看到了江云那惊才绝艳的才情,仿佛也看到了江云少年时候的经历,仿佛看到了江云在外历练的艰辛和足迹……
天明了。
观看了一夜的韩秀云推开窗,吸着清新的空气想了许久,喃喃道:“他距离本质尚有一定距离,但是路子对了,才情至此,破解只是时间问题。秀云这次狂妄了。”
随即,韩秀云转身对那个伺候的真传弟子道:“麻烦师兄,把本座设在真传院的泥土,撤了吧。”
那个真传弟子颇为意外的样子,“师姐你确定?”
“我确定,我如约的履行承诺,三日后,于蜀山真传院开堂讲经。”韩秀云微笑道,“我秀云还没有输,这次讲经不为别的,为江云而讲。他有这个资格,把这话,汇报你掌门至尊,记得复述我的原话。”
……
缥缈峰大殿,蜀山掌门至尊接到韩秀云的传话之后,一张娃娃脸上阴晴不定,那是很复杂的一种表情,似乎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又是担心,又是郁闷。
中思弘苦笑喃喃自语:“回春到底和本座吓得哪路棋呢?韩秀云为人柔情谦和,可她似乎总是不忘记对本座将军……这个江云,叫人又爱又怕,际遇也越来越大了,还真有点想压也压不住的感觉了。”
随即中思弘淡淡的吩咐:“传本座令,三日后,回春小巨头韩秀云于真传院讲经,本座特意准许所有的内门弟子,以及外门弟子自愿参与,这次不设限制。”
“是。”一个真传弟子跪地领命,却心里觉得奇怪,感觉这有些把真传院拉下神坛的意味。
随即这个弟子一想,也明白了。掌门老大这是下不来台,韩秀云讲经特意说为江云而讲,那么江云必须以内门弟子的身份到场,这是一份殊荣,但是江云去了,中思弘丢不起那样的脸。
毕竟之前掌门至尊总是一副卖力打压江云的样子。所以干脆大方一些,开放,所有内外门弟子也能到真传院,这样一来江云去就是理所当然的,可以淡化一些中思弘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