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里的黄衣也很无语,觉得这小子被抽的不冤枉,他整天胡说八道颠三倒四的,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不就来了。
江云又人畜无害的微笑道:“师叔,您误会了,当年的我并不傻,我只是不想去耍那些看得见的小聪明而已,弟子智商非常高的。”
听他说的好玩,几年难得笑一下的程思怡,不禁被他逗笑了,微微点头:“别耍孩子脾气,快起来,别跪着。”
“哦。”江云这才起来,乖乖的站立在程思怡的身边。
院子里只有一个躺椅,那当然是程思怡坐了,所以她觉得好玩,坐下的时候还闭着眼睛,有点少女态,轻轻摇晃了一下躺椅。
江云跑去后面伸手伺候,给程思怡捏捏肩膀。
手接触程思怡的肩膀时,她闭着眼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随即却舒展开了,任由这小子去折腾了。
享受了一下这种平凡的伺候,程思怡依旧闭着眼睛,摇着摇椅轻声说了一句:“传功心术不正,以后不要在正面得罪他。我虽然不主张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种屁话,但是对他要特别小心些,切记。”
江云一听到那个老头就无比恼火,恶狠狠的道:“我虽然弱小,却不怕他。”
程思怡道:“我也不怕,但到了一定的层次,这就是处世规则。相互博弈又相互妥协,这个过程,在世俗王朝中就叫做‘政治’,明白吗。”
顿了顿,程思怡睁开眼睛道:“他是个坏蛋此点不用质疑,从年轻时候于底层的时候就是,比浪天行可恶十倍。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世间之态,存在就是道理。所以当年他没死于我和倌思情之手,真不是他运气好,那是有原因的,他作为一个小人恶棍而崛起,大器晚成,直至传功长老之宝座,也是有原因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所谓成功绝非偶然,你真的相信,一个坏透顶又蠢透顶,没际遇的人,能在仇人环绕的情况下,逃过我和倌思情近百年的怨气脱颖而出吗?”
江云不禁动容,寻思,看来还真不简单,所谓运气不会永远好,传功那个奸人,能在仇人环绕的情况下,扛住程思怡近百年的怨气,最终崛起,那是真的有货,不是简单的人。
“小子终归是目光短浅,狂妄了,以后会多个心眼。”江云浑身凉飕飕的说道。
“孺子可教。”程思怡点点头,关于这方面也就不说了。不是不想提醒江云,而是程思怡害怕过多的提及,过多的卷入这类事,会毁了江云的际遇。
程思怡非常明白,江云是个不考虑太多,却重剑无缝,大巧不工的人。天生就不该参与这些纠结的事务。这些事,有身在思过崖的谭天纶运筹帷幄,基本也就够了。
现在回头来看,石龙关之惨烈,基本上初期不论派谁出去都要跪。程思怡是在思过崖期间才知道了内情:出征石龙关前,谭天纶秘密修书一封给她师傅中思弘,信中提及,尽量启用江云出阵。
这事谁也不知道,只有程思怡、中思弘、谭天纶自己知道。
从这里看程思怡就放心了,谭天纶虽然身在思过崖面壁,但整个蜀山的形势,依旧在她的掌控之中。
江云又文绉绉的道:“师叔,我都还想着去找你,把石龙关的内情禀报一下。”
程思怡睁开眼睛,抬手打住道:“别说出来。我知道石龙关非同小可,也知道浪天行和中思弘他们玩什么心思。另外我知道你能于石龙关大捷,必然有隐情,兴许这个隐情石破惊天,而限于我对蜀山的忠诚,有些事我知道了反而不好,我不会对上面隐瞒,你明白吗?”
江云对她的心态似懂非懂,总归在平时时候,江云是非常小白的,只得弱弱的点头。
程思怡又道:“你新的职司暂时还没有下来,这个先不管,既然回来了,记得多炼丹,宝灵真丹的收入对蜀山很重要。”
江云显露出了不服气,奇货可居的神态来。
程思怡柔声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但你要记住,你不是为中思弘而炼,是为蜀山而炼,明白吗。”
江云只得点点头。
随即,江云想起一事来,说道:“师叔,石龙关苦战后,我的两件重要法宝都重伤了,至今躺在葫芦里,而我修为不够,没有凝脉,无法分神修复法宝……”
“拿出来我给你修。”程思怡很干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