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重岩 牛角弓 3314 字 8天前

重岩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李延麟说的。”

温浩狐疑,“他说这个干吗?”

重岩淡淡说道:“他心情不好,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只怕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对了,他们的事儿解决了?”

毕竟只是个称呼的问题,温浩心里虽然还有点儿惊异,但也觉得没必要寻根问底的,“阿麟打算出国去念书了,要跟宫家那个小少爷一起走。”

重岩愣了一下,这可跟上一世的情节不一样。李延麟竟然要出国?

“定了?”

温浩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重岩首先想的是,李彦清要倒霉了。李延麒李延麟兄弟俩凑在一起的时候,李延麟那个冲动易怒的性子可能是李延麒最大的弱点,一旦这个弱点不存在,李彦清那三脚猫的招数哪里还想对付李延麒?

重岩从心里透出了一股舒爽,“走了也好。”李延麟走了,李延麒才能甩开膀子冲锋陷阵,李家的这场争夺大戏才算是真正拉开了序幕。

温浩猜不到他的心思,只是一味的有些惋惜。就算这几个孩子都是李承运的种,感情上也总有个亲疏远近。连他们的爹都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何况是他呢?他只见过李彦清几次面,但李延麒李延麟兄弟俩可是从小长在他身边的,

重岩也不想多说李家的事,闲聊几句,便拉着单世荣把nd控股的事情谈利索,三个人本来打算出去找个地方吃饭的,要出门的时候单世荣被公司一个电话叫了回去,温浩也没了吃饭的心思,赶着回李家去了。

重岩站在街边出了会儿神,忽然有点儿不知该干什么。原定的计划被打乱,吃饭的人又只剩下他一个。

一辆银灰色宝马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窗落下,风尘仆仆的男人笑吟吟地冲他摆摆手,“小重岩,咱们可是好久没见啦。”

重岩吃了一惊,“程少?”

程蔚下了车,侧着头看看他身后的会所,“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重岩含糊地说:“跟人谈点儿事。程少这是?”

“刚从外地回来,”程蔚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一进市区看见的第一个熟人竟然就是你,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分?”

重岩挺鄙夷地看着他,“你不会还想着打我什么主意吧?李先生没找你谈话?”

程蔚脸色僵了一下,“我请你吃了一顿饭呢,咱们好歹也算是有点儿交情吧?”

其实要细说那天吃饭那事儿,程蔚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重岩自己的手段也不光彩。人家两口人分不分的,其实有他什么事儿呢?自己非要横插一杠子,不过是求个上辈子的心安。但程蔚也只是勾搭自己,真要说有什么特别过分的,倒也还没到那个程度。重岩这是明晃晃的算计了他一把。除非一辈子不再见到程蔚这个人,只要见到了,重岩就会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

“要不这样,”重岩想了想说:“我请你吃顿饭吧。”

☆、第41章 小白兔

铜锅里的水汽蒸腾起来,红色的肉片、翠绿的青菜、泛着青白的虾滑落进汤里,再打着滚儿浮起来,腥鲜的香味令人馋涎欲滴。

重岩喝了一口冰啤,舒服地眯起眼睛,“怎么样,大夏天的吃火锅也很爽吧?”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埋头大吃,头也不抬地说:“你说哪有你这样请客的,不让客人挑地方,就捡着你自己爱吃的来?”

重岩无辜地看着他,“不是说客随主便么?”

程蔚抓起啤酒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去半杯,“客随主便是这么用的么?”

重岩笑了起来,“爱吃不爱吃的,我也请你吃了顿饭,欠你的人情可扯平了。”

程蔚听他这么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小重岩,你暗地里弄了什么鬼,你真当我不知道?”

重岩心头一跳,“什么?”

程蔚哼了一声,“不是你搞鬼,宫郅能跟我断的这么干脆?”

重岩晃了一下神,这男人果然不好哄弄。

程蔚把盘子里摆成花朵形状的牛肉卷拨拉到铜锅里,眉毛被热气熏得皱了起来,“告诉服务员,再要两盘牛肉,我这还没吃饱呢。”

重岩无奈,这是变着法儿折腾他呢。他和程蔚都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身边有人看着,服务员都被撵了出去,要想叫什么东西,只能自己来。重岩把服务员叫进来,又点了程蔚要吃的牛肉和墨鱼滑。

程蔚拿着酒瓶给两个人斟上酒,“来,来,走一个。”

重岩摇摇头,“你这是喝了雄黄酒,现出原形了吗?”他记得程蔚之前明明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这一句话顿时露出了几分草莽气。形象差距太大,让他简直接受不能。上次吃饭还会顾虑他没成年,该不该喝酒的问题,这次直接要跟他“走一个”了。活脱脱就是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程公子的山寨版。

山寨版程公子端着酒杯冷哼一声,“现在又不打算泡你了,还跟你装什么?”

重岩顿时笑了起来。

程蔚斜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谴责,“本公子好心好意地请你吃饭,你说说你干的那都是什么事儿?有你这么背后挖人墙角的吗?真看上宫郅了你跟我明说呀。”

重岩险些一口酒喷出来,“谁告诉你我看上他了?”

程蔚举着筷子冲他点了点,“没看上他你来搅和我?!”

重岩也知道这事儿在程蔚面前是有些理亏,忙自己斟了满杯,站起来说:“呐,是我做的不地道,跟你赔罪,我自罚三杯。”说着咕咚咕咚将一杯啤酒喝了个底朝天,又伸手去拿啤酒瓶。

程蔚冲他手里抢过酒瓶,忿忿说道:“你存心的吧,这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说我欺负小孩儿?你妈的。”

重岩顺着他的劲儿坐下来,他重新活过来也快一年了,期间遇见的人都把他当成是孩子看,今天对上程蔚,神差鬼使的就有种跟年岁相当的熟人坐在路边摊喝酒侃大山的感觉——这种事在很多年前他也曾经做过,那时候刚上大学,跟同寝的几个弟兄也颇投脾气,晚上睡不着觉跑到学校后面的夜市去吃东西,有时候能一直喝到半夜。

那么遥远的事,细节都已经模糊,现在想起来只觉得亲切。

“我真不是看上宫郅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重岩觉得索性解释清楚了比较好,“我是觉得宫二性子太单纯,你这样拖着他,害人害己,何必呢?”

程蔚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