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所有生活习俗全凭自己喜好,可现在看似一切循规蹈矩,实则其中暗藏了许多她所不喜不爱的东西,可这些,除了自己,无人知晓。
吐的浑身无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水,面色寡白,唇色泛白,整个人浑身无力靠在陆景行怀里,如同一个一击就碎的瓷娃娃似的。
陆景行心肝都颤了,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抚着她的背脊,一手捏着她纤细的手掌。
一遍遍的唤着她。
可沈清,均未回应。
陆景行想,他是疯了,才会强迫她多吃些,现在好了,起了综合效应。
片刻之后,医生与酒店服务员一同上来,看了一番之后才道;“肠胃不好,”其余的话,他不敢多说。
只因这位客人眉目间浑然天成的霸道太过强势。
她浑身无力躺在床上,整个人显得尤苍白,陆景行坐在床沿拿着毛巾擦拭她的面庞,一下一下,如羽毛飘过,格外轻柔。
她无力睁眼,转而轻轻阖上。
这一看,看的陆先生哪哪都疼,可最疼依旧还是心里。
俯身,将她带进怀里,亲吻她苍白的面颊柔声道;“我的错,不该强迫阿幽的,我的错。”陆先生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一遍遍的言语着。
这厢,陆槿言正在总统府客厅打电话,苏幕听闻她对着手机喊了两声之后拿着手机蹙眉,问到;“怎么了?”
陆槿言将刚刚情况同自家母亲一说,苏幕蹙眉,抿唇,放下手中东西,一边接过电话一边嘟囔道;“他哪里是个照顾人的主儿?这事儿还得让南茜来。”
沈清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际,只听闻陆景行接了通电话。
同那侧说着她的情况。
苏幕这一听,瞬间知晓问题所在,一本正经且严肃对陆景行道;“你懂什么?你一周在家几天?南茜在家几天?照顾人这种事情,自然是时间长久有经验,时间久了才能摸得透习性,你别把人折腾坏了,s市那边结束了,赶紧回沁园去。”
陆景行想,自家母亲这话似乎也对,他同沈清在一起的时间毕竟有限,哪里有南茜经验好?
撩了电话,看了眼沈清,伸手揉上眉间,这会儿,不止头疼这么简单了。
“不舒服的紧?”他柔声询问,抚着她苍白的面颊。
不舒服?没有、相反的吐出来好受多了。
“好些了,”她如实回答。
除了神色厌厌精神不振之外,其余都还好。
“怨我吗?”
她摇头。
“心里不说,只怕你这丫头心里不定怎么排腹我,小爪子尖利着呢!”陆景行一边揉着她瘦弱纤细的掌心,面上平静,可心理突突的,跳的比这下雨天的雨滴还勤快。
他怕!怕沈清不好。
婚后几月,缕缕生病,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若他的妻子同平常小姑娘一样不舒服就撒娇求蹭蹭也就罢了,偏生她不是,喜欢将所有情绪好坏都藏在心里,等着人去猜。
“丫头、是我不好,下次不舒服要提前说,恩?”
“我说了,你没听,”她答,有气无力,带着些许情绪。
“阿幽心理肯定在想我是一个妥妥的暴君。”
暴君?初次见面,他给的映象就是如此,此后的每一次相处,在她看来,不过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陆景行的在她心理,早已成了定论。
“没有,”她浅应,话语平淡,明明是反驳的话语,可听不出一些些反驳的味道。
越是如此,陆景行这心越是疼的厉害,原本就是张牙舞爪的性子,今儿焉了吧唧的半分力气都没有,他怎能好过?
总想着这丫头不听话,要好好看着她,伺候她,哪儿想着是真不舒服。
“不早了,”沈清出言提醒,示意他早些洗洗睡。
待陆景行洗完澡浑身热气上来,她呼吸轻微,睡相极好,沈清睡觉很老实,很稳妥,结婚许久,只有在部队那两次冻着她了才会往热的地方贴,平日里,晚上睡在哪儿,第二天醒来还是在哪儿,闹腾?不存在的。
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蹭着她的后颈,一下下,就好似这样能减少他心理愧疚。
第二日清晨醒来,陆景行不在,只留了张纸条,看了眼,红润的面庞微微下沉,显示出自己的不悦,换好衣服穿戴整齐出来,准备提着行李离开,转而行至门口,见那张纸条还在床头柜上,跨大步过去,伸手撕了个稀巴烂,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泄气。
拉开门,徐涵站在门外,见她出来打了声招呼,准备接过她手中东西,却被躲开,只听闻前面那清冷女子用特有的沉冷声音询问道;“你家先生都走了,你还在这干嘛?”
呃。,徐涵静默片刻,不知晓如何应对沈清的无形怒火,摸了摸脑袋道;“此次行动时间紧任务重,上面有压力,先生连夜离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太太就不要同我们这些卖身给国家的军人一般见识了。”
素来只以为陆景行好口才,由此看来,他身旁的副官也不差。
可即便徐涵开口解释,她心中情绪依旧难消。
年关将至,别人都在往回赶,陆景行却与人相反。
连夜不声不响离开,清晨醒来不见人,着实是让她消化了好一会儿。
昨夜的不舒服还弥漫在心口,这会儿,是愈来愈厉害了。
徐涵开车送她回江城,一路上时不时将眸光往后座那位阴沉的女主人身上飘,心理带着各种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