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没了人总觉得静悄悄的更为骇人。
陆景行无奈叹息了声,摸了摸她身上,依旧有些湿汗,但瞅见沈清那水汪汪的眼睛,心底不忍,迈步去起居室拿了件外披进来,伸手将沈清从床上捞起来搭在她身上,而后抱着人一同去了起居室。
她说怕,他有何理由不将人时时带在身旁。
陆景行倒了杯温水给人,沈清直言要喝冷的,此时端着温水,稍有些不耐。
“听话、孕妇不能喝冷的,你身体不好,喝完不渴了,我给你洗个澡、降降温,恩?”
燥热?洗个澡便好。
出了一身汗,在去接着睡,稍有不慎便会感冒,还是小心为上。
这夜,陆景行简单给身亲洗了个澡,尚未擦净身子,怀中人便有些昏昏欲睡的苗头。
既心疼,又好笑。
颇有种小家伙的迷糊感。
这夜、沈清夜班噩梦醒后,他在也不敢睡。
清晨转醒,已是日上三竿,陆景行亲自一通电话拨给曾凡,告知了声。
她醒来时,南茜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着手中一本书籍。
见她有响动,搁下手中东西迈步过来将人扶起来。
这日,她又成功的翘班了。
整个上午,小家伙都在上早教课,沈清陪着孩子上过些许早教课,但每一节都是平常孩子上的益智课程。
直至这日,她在家,身子舒爽时进了小家伙上早教课的课程。
她见到的,不在是什么益智课程,而是外国语课程。
两岁还差连着说话都带着夹音的小孩子竟然在上这么繁琐的课程?沈清一时间难免有些震惊。
甚至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所认为,童年应当有个童年的样子,而并非如此。
那些繁琐的早教课,一节接一节的上起来,饶是一个成年人都有一些吃力,更何况一个小孩子?这日中午,陆景行回总统府来看妻儿,却被沈清的冷面骇住了。
看着模样,他不知是哪里得罪人家了,甚至是能想象得到,等着自己的肯定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
沈清明的眸子落在陆景珩身上,带着些许怨气与难以理解,童年应该有童年的样子,少年应该有少年的样子,一边说着他童年的悲催,一边给自家儿子安排了满满当当的课程。
沈清不知他到底是为何这样做,按理说明知自己童年缺失了什么东西,在有了孩子之后,不应该是将这些东西给他补全吗?但陆景行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他还在他他童年的不幸加注在自己儿子身上,将那些满满当当的课程,塞到他尚且不足两岁的儿子身上。
“怎么了?”陆景行小心翼翼问道。
试图向她靠近,却被人甩开。
她后退一步,望着陆景行,冷声开口道;“你给孩子安排了多少课程?”
陆景行心头一惊,似是知晓沈清这怒火从何而来,于是漫漫道;“不多。”
“不多是多少?”她追问,语气不善。“益智、外语、思维训练,语感训练,等等、大概十七门课程,”应该是二十四门课程,但他不敢多说,怕沈清生气。可即便是谎报了字数,沈清依旧是生气了,望着陆景行带着难以置信,话语惊恐道;“你疯了?他还是个孩子。”陆景行沉默了,只因他知,此时,不论他说什么,都会引发一场争吵,所以忍耐,才是正道。
但显然,沈清并不准备如此放过他。
“陆景行,你一边抱怨你丧失童年一边给你儿子安排那么多课程到底是何意思?”她再问,话语不免激昂了些,惹得在餐室的苏幕闻声而来,见这二人站在客厅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免的心头提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事?”苏幕问。
沈清见到苏幕,有一瞬间的气结。
她每日忙于公事,无过多闲暇时间回来照看孩子,但苏幕长期陪在小家伙身旁啊!
孩子一整天下来上了什么课,做了什么事情她肯定是倍儿清楚的呀,但她从未跟自己说过,就证明她已经认同了陆景行的这个做法。
许是因为怀孕,那个向来善解人意的沈清,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她望着苏幕与陆景行的目光带着些许不理解,还有些许难以置信。她难以置信,陆景行会给一个尚未满两周岁的孩子安排了17门课程,17门课程每周分布下来,平均一天最低要上三节课。“也是你儿子,”沈清无视苏幕询问的话语,望着陆景行近乎咬牙切齿的。“错在我,我改正,”他话语不卑不亢,带着些许轻柔,迈步过去伸手想去触摸沈清,却被她偏开身子躲开。
“你怎么改?”她质问。
陆景行抿了抿唇,本是想先哄着她的人,在此时有些疑虑了。
生长在天家,你身在罗马,但你不能不努力,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残酷,即便、他的儿子以后不是一国总统,不会坐上这个高位,那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技能,而不是如同平常人一样。
身在陆家,注定不平凡。
而沈清似乎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深意。
他想了想,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才能将事情的伤害见到降到最低,望了眼苏幕;“母亲去忙吧!”
苏幕深深望了人一眼,带着些许警告,而后一挥手,带着客厅的佣人都下去了,将空间留给这夫妻二人。
屋外艳阳高照,六月三伏天已经迈入一伏,热浪滚滚,地表都冒着次次热气,院子里的花草都被晒得蔫了吧唧的。陆景行在左右思忖着,这话该如何开口,而后望着沈清抿了抿唇道;“十七节课,一日分散下来三节不到,一节课四十分钟,还是有玩闹时间的,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大压力。”
“小家伙平常本就闹腾,若是不安排点课程让他静静心,往后只怕是会无法无天了,阿幽、母亲向来疼孩子,若是儿子压力太大没了玩闹时间,母亲只怕是第一个便不会放过我,你放心吧!恩?”陆景行这话虽说没错,但沈清心里还是有一些疑虑。
“辰辰还只是个孩子。”
“是、”男人微微点头,“是我思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