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水摇摇头:“那肯定不行,可是咱们出去抓人,也算擅自出营啊。”
刘汉东道:“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指望他俩能在起床号之前回来,而且不被张教官发现;二,现在打电话报告教官,自请处分;三,现在跟我出去抓人,学校附近没啥娱乐项目,只有一个酒吧,一个烧烤摊子,他俩很可能就在那里。”
王晋水还在犹豫不决。
“带上警械和手铐,不服就铐回来,我是区队长,我负责。”刘汉东看了看外面,“要去趁早,不然张教官出现,就全完了。”
“好吧,快去快回。”王晋水终于答应了。
他们宿舍一共八个人,除去常进和隋慕新还有六个,全都穿上作训服,外面套上警用多功能大衣,戴上作训帽,将手铐和橡皮棍塞在腰里,从宿舍楼正门出去,在刘汉东的带领下来到树影下的围墙边。
“常进和隋慕新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刘汉东说。
大家练了半个月的体能,攀爬障碍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互相协助从墙头翻过去,贴着墙根疾走,直奔附近的酒吧。
警察学院地处郊区,现在又是年尾,很多娱乐场所还没开,酒吧关门没有营业,倒是烧烤摊上有人,一座彩条布搭的棚子底下,常进和隋慕新正在喝白酒吃烤串,一边吃一边骂刘汉东。
已经是午夜时分,烧烤摊里只有他们俩人,忽然来了两辆汽车,下来一群醉醺醺的男女,原来是从ktv出来的,找个地方继续喝,隋慕新瞅了两眼,呵呵笑道:“黑丝美腿不错啊,这要是扛在肩膀上干一夜,给个副科都不换啊。”
常进更大胆,借着酒劲打了个唿哨,喊道:“美女,冷不冷?哥哥给你暖暖。”
一句话惹了麻烦,对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又是喝了点酒,立刻就有几个男的围上来,骂骂咧咧要揍常进。
常进在集训队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想发泄呢,挥拳就上,隋慕新见老大动手了,也将桌上的炭火炉子砸过去。
两个家伙出手很重,对方虽然占了人数优势但一时间讨不到便宜,索性回车里拿了棒球棍,常进倒也不是不知好歹,见状大喊一声跑,扭头就要跑,早被人堵住去路,抱着腰放倒,棒球棍狠狠砸下来,幸亏他闪得快,要不然脑袋就得开瓢。
隋慕新也被打得很惨,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忽然一声暴喝,八名穿着警用多功能大衣的汉子加入了战团,用橡皮棍抵住棒球棍,将防暴训练课上学来的棍法用于实战,两人合力对付一个,快速解决战斗,将这群醉鬼打得满地乱爬。
“走!”刘汉东下令道,众人快速撤离,鼻青脸肿的常进和隋慕新来不及多想,跟着战友们一溜烟地跑了,来到学校后墙,配合着翻了过去,这才惊魂稍定。
“常进!”刘汉东喊道。
常进本来恨极刘汉东,但也是个分得清好歹的人,这回在烧烤摊被人揍,要不是刘汉东带人帮忙他肯定要吃大亏,所以此时堆起笑脸说了声:“区队长,多亏你……”
话没说完,刘汉东一记直拳过去,打得常进倒退好几步,脸色骤变,正要扑过来报仇,被两个同学死死抓住。
林连南拎起橡皮棍,过来照他肚子捣了一下。
常进佝偻着身子,刚吃的烧烤全吐了出来。
“你也来一下。”刘汉东对王晋水道。
王晋水走过去,常进死死盯着他,嘴角滴下一丝口水,隋慕新在一旁劝:“别打进哥了,小心我报告教官。”
王晋水猛然回身,一拳勾在隋慕新小腹上,疼得他瞪起两个眼珠子,慢慢蹲了下来。
“擅自离营,是最严重的违纪行为,打你两拳,是替教官教训你,服不服?”刘汉东居高临下问道。
“妈逼的……”常进摸摸嘴巴,牙齿都松动了,但他此刻不敢说不服,被抓了个正着,人家只要一报告,明天自己就得滚蛋。
“服!”常进的声音很憋屈。
“服了。”隋慕新也立刻屈服。
“回去。”刘汉东道,一群黑影卷入了宿舍楼,最后才是常进和隋慕新互相扶持着进去。
办公室内,张亚森正通过红外摄像头看着这一幕,看到他们回了宿舍,这才冷哼一声,关了监视器。
学员们摸黑进了各自寝室,还没脱衣服上床呢,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熟悉的皮鞋铁掌敲击水磨石地面的清脆声音。
张亚森来了!
他们连衣服也来不及脱,穿着鞋就跳上了床,用被子捂住身体,闭上眼睛发出若有若无的鼾声。
门开了,张亚森的手电光在屋里扫来扫去,清点了人数才轻轻关上了门。
“好险!”晚上出去的学员们都暗自捏了一把汗,尤其是常进和隋慕新,被张亚森抓住就只有一个下场,开除!
第二天早上,起床号吹过,学员们纷纷爬起来,匆匆洗漱完毕,前往大操场集合。
张亚森冷着脸走过来,倒背着手扫视着每一个学员的脸。
常进和隋慕新鼻青脸肿,一看就是打过架的,躲都躲不了,当即被张亚森叫出队列。
“说,怎么回事。”张亚森声音很轻,却极具威严。
“教官……我下床不小心,撞栏杆上了。”常进狡辩道。
“你呢?”张亚森问隋慕新。
“我撞门上了。”隋慕新嗫嚅道。
“看来警院的伙食很差啊。”张亚森道。
大家都不理解,为啥学员撞伤了脸,能怪到警院的伙食上去。
张亚森冷笑:“我记得警院食堂鸡鱼肉蛋都有啊,少不了维生素a,你们俩怎么就得了夜盲症呢?”
常进和隋慕新都低下了头,这种拙劣的谎言只能糊弄体校教员,在警院就只有自取其辱的份了。
张亚森不理他们,走到王晋水跟前:“你是他们的分队长,你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