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东和他们讨价还价,愁眉苦脸表示没有,此刻他已经动了杀机,但是还想给他们一次机会,他诚恳地说:“阿拉法特你们认识吧,那可是我们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我们中国一向支持巴勒斯坦人民伟大的复国事业,支持你们反抗以色列的斗争,捐钱捐物,联合国帮你们投票说话,看在这些事情上,能不能帮帮忙?”
“少一分都不行,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最有钱,一万美元对你们来说是小意思。”为首的家伙叫谢赫,态度非常强硬,刘汉东看着他,感觉这货蒙上黑头套,就是妥妥的哈马斯武装人员。
“好吧,我回去向上级请示一下,尽快筹钱。”刘汉东说,倒退着出来,穿过马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柜子里拿出sks步枪,娴熟的拆开,清洗,重新组装,将十发子弹一枚枚压进去,把枪放进长条形钓鱼包,下楼修车,用千斤顶把车顶起来,卸下轮胎补胎,用车载电动打气筒充气,修车对他来说驾轻就熟,小菜一碟。
车子修好之后,刘汉东出城打靶,他去了谢里夫介绍的那个寂静的海滩,在空地上摆了十个易拉罐,分别在五十米,一百米的距离上射击,头两枪打歪了,这枪很久没校正了,调整之后,精度变得可靠了,八发八中,可谓指哪打哪。
刘汉东回到办公室,吃了饭,等待黄昏来临,天色渐晚,他拎着包出门,上五楼顶的天台,临街建筑距离都很近,他接连翻越几座楼顶,最终停在巴勒斯坦人开的“劳务公司”对面的楼上,将包里的毯子拿出来铺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楼顶,趴在毯子上,拿出步枪,用机械瞄具瞄准对面的窗子。
他的视力很好,这种距离上根本用不着光学瞄准镜,m43子弹是一种中间威力型步枪弹,八一杠也是用的这种子弹,威力中等,在有效射程内可以打穿薄钢板、砖墙、树木和一定厚度的混凝土,电影里躲在汽车或者家具后面就能安然无恙的情节完全是假的,步枪弹可以毫无压力的打穿一切。
此刻,刘汉东决定给巴勒斯坦人一些刻骨铭心的教训,天色已晚,劳务公司灯火通明,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货正吃着咖喱饭喝着咖啡,却不知这是最后的晚餐。
刘汉东用准星锁定了谢赫的脑袋,没有任何犹豫,手指一勾,谢赫的脑袋变成了烂西瓜,他身边的人慌忙起身四下张望,子弹飞来,又打中了两个人,他们这才意识到子弹来自远处,急忙卧倒寻找掩蔽。
十发子弹打完,刘汉东迅速拿出一板子弹压进去,继续猛射,把劳务公司的外墙打得满是孔洞,最后一发子弹出膛,刘汉东起身卷起毯子,悄然离去,只留下满地的子弹壳。
半小时后警察才来到现场,劳务公司血流成河,谢赫被当场击毙,另有四人伤势不同,这个团伙算是覆灭了,警察叫来救护车,把他们拉走,然后搜走了公司保险柜里的钞票,扬长而去。
……
第二天,刘汉东带着一捆美钞去警察局捞人,正遇到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在和警方交涉,其中一个人长得很眼熟。
那人也看到了刘汉东,抛开争执的面红脖子粗的科林警察,大踏步的走过来,张开了双臂。
刘汉东也张开双臂,和此人紧紧拥抱。
“想勒死我啊,伤还没好利索。”男子咳嗽了两声,在刘汉东肩膀上锤了一下。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怎么调到这边来了,是升官还是降级?”刘汉东笑问道,这人是大半年前他在阿富汗经历腥风血雨时并肩作战的战友,阿富汗大使馆武官助理。
“算是升职吧,现在是武官,助理俩字掐了。”男子笑道,“我死里逃生全靠你了,差一丁点,这条命都搭进去了。”
刘汉东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回头事情办妥,咱们得好好喝两杯,一直没问你尊姓大名呢。”
男子道:“我叫秦鹰扬。”
刘汉东奇道:“秦显扬是你亲戚?”
“是我堂弟,我二叔家的儿子。”秦鹰扬说,仔细一看,他们兄弟俩眉眼没有相似之处,体型倒是接近,都是瘦削挺拔。
此处不宜叙旧,两人简单寒暄后一起去和警察交涉,秦显扬犯的是走私烟酒罪,不算很严重的犯罪,再加上外交机关介入,警方说只要缴纳罚款就能放人。
秦鹰扬决不妥协,据理力争,搬出科林王储赛义德殿下压人,警官说不过他,最终只好答应放人。
“这帮贪官污吏,不吓唬一下都不行。”秦鹰扬冷笑着说。
“你和王储殿下很熟?”刘汉东问。
“说来话长,回头和你细聊。”秦鹰扬跟着警察走进去,把关在囚室里的堂弟接了出来。
秦显扬受了点苦,但都是皮外伤,无大碍,只是有些消沉,大家离开警察局,开车回办事处,路过巴勒斯坦人开的劳务公司的时候,墙壁上碗口大的枪眼赫然在目,一群穿黑色罩袍只露双眼的女人哭哭啼啼簇拥着一辆卡车,车厢里摆着白布包裹的尸体,死者是谢赫,昨天晚饭时,一颗子弹掀开了他的脑壳。
穆斯林讲究速葬,今天谢赫就要下葬掩埋,送葬的都是巴勒斯坦老乡,女的居多,因为男的还在医院躺着呢。
老城区街道狭窄,送葬队伍堵了半条街,秦家兄弟默默看着他们,良久秦鹰扬才悠悠道:“no zuo no die。”
第三十七章 计划的一部分
秦显扬却是后知后觉,他看到送葬人群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禁叹息道:“客死异乡,白发人送黑发人,唉,真悲惨。”
“想开点,既然混这一行,就得有横死街头的觉悟。”秦鹰扬劝慰弟弟。
“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抓到凶手。”秦显扬还没转过来这个弯。
秦鹰扬冷笑道:“这案子对于塔基卡提的警察来说,难度太大了,他们没有任何科技手段进行侦破,哪怕连提取指纹这样的技术都不具备,破案的唯一办法就是乱抓嫌疑人,带回去严刑拷打,不过这案子犯不上警察老爷们费神,死的都是外来户,而且是从事非法劳务进口的黑帮,死了也就死了,小事一桩。”
秦显扬这才回过味来,道:“死了活该,这人到底是被谁打死的呢?”
秦鹰扬道:“有人在对面屋顶上用步枪朝他们射击,打了二十枪,警察把住在那栋楼里的人都抓了去问话,一无所获,今天早上已经放了,巴勒斯坦人放话说要报复,他们怀疑下手的是约旦帮,不过我猜真凶另有其人。”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汉东一眼。
刘汉东干咳一声:“老秦,你还没说在阿富汗的事儿呢。”
秦鹰扬是明白人,顺着刘汉东岔开话题:“我被手榴弹炸成重伤,差点就见马克思了,好在你们死马当成活马医,把我送进医院,那帮老t用手枪顶着医生的脑袋逼着他们给我输血,给我手术,好在阿富汗的医生都有丰富的战场救护的经验,输了几的血,我的命总算是拉回来了,然后送回国,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还没好利索,就被派到这儿当武官了。”
说话间汽车已经开到公司楼下,三人停车上楼,回到屋里刘汉东去煮咖啡,秦家兄弟坐在沙发上闲扯,等刘汉东端着咖啡过来,秦鹰扬突然问他:“步枪藏哪儿了?”
刘汉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驻外武官很多都是总参二部派出的谍报人员,秦显扬在阿富汗的表现已经证明他就是其中一员,这种事情岂能瞒得住他。
“放心,藏在很安全的地方。”刘汉东说,“家里就留了一只手枪,防身用,不犯法。”
秦鹰扬说:“那没事,他们怀疑不到中国人身上,在当地人眼里,中国人向来是怯懦怕事的形象,穿着白衬衣和西裤,夹着皮包,小眼睛眯缝着,不但遵纪守法,也遵守一切潜规则,谁都能欺负他们,还不用担心遭到报复。”
秦显扬瞪大了眼睛,他虽然是军人出身,但在部队循规蹈矩,干了几年就转业到地方,开过枪打过靶,但是从未杀过人,刘汉东和堂哥轻描淡写之间,就报销了一条人命,实在是太惊悚了。
“老弟,拿出军人作风来,你在科林,代表的是国家利益,懂么?”秦鹰扬拍拍堂弟的肩膀,“中国人不可以被欺负,以前可以,但从今往后,不可以了。”
“嗯!”秦显扬重重点了点头。
秦鹰扬端起咖啡杯浅酌:“不错,小刘煮咖啡的手艺见长。”
刘汉东说:“老秦,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秦鹰扬哈哈大笑:“你小子,第六感很强大啊,我也不瞒你,你被调到科林来,是我们运作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