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局。”刑警们对沈弘毅毕恭毕敬的打招呼,局长亲临一线,让他们士气大振。
沈菲菲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帅大叔亲自来营救自己,这帮彪悍的警察原来都是帅大叔的部下啊,她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抱住沈弘毅的脖子再也不撒手了。
沈弘毅拍着沈菲菲的后背安慰着她,对刑警们说:“把人押回去,撬开他们的嘴。”
楼道里有人探头探脑,原来是派出所的出警民警赶到了,一股硝烟味吓得他们不敢靠近,询问了指挥中心才知道刑警们先一步到达,这才敢上来。
“好了,下来吧。”沈弘毅劝道。
“嗯。”沈菲菲抽泣着,爬了下来,她知道分寸,大叔是领导,领导要注意形象。
“这是什么?”沈弘毅忽然看到沈菲菲脖子上挂着一个奇怪的项链,吊坠深藏在乳沟里,要不是这个角度还真难发现。
“他送给我的。”沈菲菲摘下项链递给沈弘毅。
沈弘毅研究着吊坠,将它打开来,原来是个造型精巧的微型优盘。
“有点意思。”沈弘毅没有声张,将优盘悄然放进了口袋,他知道,秘密就在这里。
大批警察陆续赶到,救护车也来了,医生上楼检查,两个中枪者确认死亡,受伤的被抬下楼去,刑警一路随行,确保不会被人劫走。
沈弘毅当场给案子定性,这是一起非常恶劣的雇佣杀人未遂案,幸亏公安干警神兵天降,否则犯罪分子一定得逞。
局长亲自办的案子,全局上下谁敢懈怠,预审人员立刻介入,两个犯罪嫌疑人倒也爽快,当场就招了,说雇佣他们的人是王海大哥,出价五万要这个小妞的性命,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作为职业杀手,他们不过问,也不感兴趣。
“立刻逮捕王海。”沈弘毅下达了命令。
第五章 裂痕
“是不是采取一些灵活策略,比如引蛇出洞。”徐功铁劝道,“公然闯进市委书记家里抓人,不大合适吧。”
沈弘毅冷笑道:“你觉得王海还会藏在刘书记家里么,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他已经在回老家的高铁上了。”
徐功铁已经安排了两名侦察员对王海进行布控,他拿出手机询问最新情况,打完电话,满脸佩服道:“沈局神机妙算,王海确实在去沈阳的高铁列车上,要不要实行抓捕?”
“列车是公共交通工具,一定要确保旅客的安全,防止嫌疑人狗急跳墙。”沈弘毅说。
此刻,北上的高铁列车上,王海时不时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东窗事发迫在眉睫,他不得不抱头鼠窜,打电话向徐娇娇请假说家里二大爷去世了,要紧急回去奔丧,徐娇娇不明就里,还给王海二百块钱表示慰问哩。
找记者爆料是王海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说起来都是徐娇娇那五万块害的,不对,是装作中纪委执法人员绑架刘书记的人害的,要不是他们闹这么一出政治恶作剧,自己也不会翻脸不认人,主动找媒体曝刘飞徐娇娇家的丑事,这样也不会铤而走险,为了灭口杀掉那个记者,更不会花钱雇佣一帮好汉杀沈菲菲,从而导致大崩盘。
坐在二等座上,王海后悔莫及,给徐娇娇当管家多好的职业啊,就这样活生生被自己毁了,真相曝光之后,近江公安肯定会来抓自己,刘飞和徐娇娇也不会放过自己,他现在唯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出国逃亡。
王海早就计划好了路线图,他先回老家,然后转大连,在哪儿找朋友乘船偷渡去韩国,好歹这几年也攒了百十万,在韩国开个小餐馆蛰伏起来,等合适的机会再回中国。
高铁列车全速前进,以三百公里时速飞驰在齐鲁大地上,前方到站,济南西。
列车在济南西站停车时间较长,下了一批旅客,又上来一帮人,王海心乱如麻,并没注意到这一波旅客全是青壮年汉子。
突然之间,两个旅客暴起发难,将旅行包压在王海身上,然后前前后后的人一起动手,抓手按头,上铐子,一气呵成,直接将王海抬下车去,他的行李也被人取走。
旅客们目瞪口呆,列车上抓人可是西洋景。
王海明白大势已去,并未挣扎反抗,任由便衣警察将自己抬走,当地铁路公安并未对他进行审讯,而是直接交给了两位近江来的刑警,三人没出站,上了一列南下的高铁,在列车长的安排下,坐进了几乎没人的观光舱。
两小时后,王海抵达近江高铁东站,列车停稳,他被押了出来,只见月台上站了足足五十多名黑衣特警,钢盔防弹衣冲锋枪一应俱全,黑色的特警依维柯警车无声的闪着蓝红爆闪警灯,静静停在一旁。
“至于么。”王海轻蔑地一笑。
雇凶杀人犯王海被押上警车,大批特警随行护卫,浩浩荡荡开到公安局。
负责审王海的是副局长徐功铁,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公安,深谙攻心战术,他先递给王海一支烟,帮他点燃,道:“兄弟,别让我犯难行不,有啥说啥,反正你也熬不住,何苦多受罪。”
王海依然死硬:“抓市委书记家的工作人员,沈弘毅胆子太肥了吧。”
徐功铁说:“南方都市报驻近江记者站的记者张毅,这个名字熟悉吧。”
王海说:“不知道。”
徐功铁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门开了,外面是一辆明显被水泡过的摩托车。
“这是张毅的摩托车,我们从淮江里捞出来的,对了,就是你杀害张毅的现场,我们不但有物证,还有认证,沈菲菲是张毅的女朋友,你杀人的时候她全程目击。”徐功铁每句话都像铁锤一般翘在王海心口,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杀人的事实,因为他存在侥幸心理,倘若公安不掌握自己出卖徐娇娇秘密的事实,那么刘飞和徐娇娇还是会搭救自己的。
“张毅死亡第二天,你去洗车了,为什么?是不是车里有血迹?”徐功铁盯着王海的眼睛,步步紧逼。
“你在近江的私人住所,我们查过了,浴室的墙上,有血液残留,经验证与张毅的dna吻合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你还有什么话说?”
人证物证俱在,王海眼见无法抵赖了,长叹一声说:“其实另有隐情,张毅收集了徐娇娇女士的一些黑材料,私下里找我求证,他误认为刘书记被双规,我就会背叛,但他打错了算盘,被我一通怒斥,心脏病发作,当场死了,我怕担责任,就把他拉回家里处理了,就这样。”
徐功铁冷笑,拿出笔记本电脑,放了一段音频,是王海的声音,声情并茂的叙述着徐娇娇养小白脸,养喇嘛上师的丑事。
“明明是你自己爆料,还收了人家二十万,事后又想反悔,为了不退钱,把人杀了,对吧。”徐功铁嘲笑的看着王海,如同人类看着笼子里绞尽脑汁想闹出去的仓鼠。
王海心说完了,录音还是被他们找着了,杀个把人不算事儿,最多判个缓刑,保外就医,但是出卖主人,这可是死罪。
“我认栽。”王海说,“我猪油蒙了心,啥钱都想赚,张毅是我杀的,没错,雇人沈菲菲,也是我干的。”
徐功铁说:“录音里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实可信的?”
王海沉默了一会儿,说:“都是我瞎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