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远道而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此时正值御花园景致最好的季节,诸位可随意四处看看。”凌嘉恒说完,看一眼不远处凉亭中面色难看的两人,深深将心中的笑意压住。
冷辽景也就罢了,想来遖子舒可能还是第一次吃了这么大个亏。
沐桦祁,真是让人意外连连。
凌嘉恒领着众人刻意避开凉亭的方向,这无形中又让某些人对适才的事坚信了不少。
倒是一袭华服轻衫、面纱遮面的遖子虞微微蹙了蹙眉朝凉亭走去。
她虽与二皇兄感情不甚深厚,却也不能不管不问,到底此番他们代表着的是遖阳的脸面。她可以不管二皇兄死活,却断然不能叫遖阳丢了脸。
“二皇兄怎如此快?皇妹不过晚出来片刻就瞧不见你的踪影,可是让皇妹好找。”她声音不大不小,不失了皇家公主的身份气度,又能叫转身离去的众人都听得真切。
遖子舒不笨,立刻便明白她的用意,“皇兄也不过刚到,恰见冷小王爷在此,这不才刚打上招呼你们便过来了。此处视野不错,五皇妹可来一看。”眸光却是闪了闪,他这个五皇妹倒是极聪慧,不过一句话就将情势转了大半。只是这般聪慧却偏偏是个死性子,多年来他不止一次的明里暗里暗示着让她与他站在一处,却半点也没得好脸色。
却对那愚不可及的太子皇兄另眼相待!
既是这般,怕是留她不得!
不少人瞧着这情形,不由又对这遖阳的长公主高看了几分。
在遖子虞出现的那瞬间,冷辽景恨不得整个眼睛都往人家身上去,刚才的怒气早就不知消失到哪儿去了。真真是印证了沐桦祁适才对他的评价,傻缺!
或许他是有些本事,但那本事显然完全未能达到大凌十大公子的水准。
遖子虞虽未习武,感觉却极是敏锐,这般被他盯着,已然让她十分不悦。却深深将厌恶掩下,对遖子舒继续道:“皇妹还是跟着大家一道好些,便不过去了,二皇兄若是无事,便也一道过来吧。”
……
宫门处,阜修直接将沐桦祁扶上他的马车。
沐桦祁转身对亭俞吩咐一声:“你先回去,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与修王有事出去了,晚些时候再回府。”
亭俞自是知晓她此番要去做何,只恭敬道:“是,奴婢明白。”
阜修淡淡看亭俞一眼,转而对驾车的木天道:“去轩沪侯府。”便扶着沐桦祁进了马车。
将她放在马车的软塌上,还不忘拿了条毯子来帮她盖着,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柔声道:“你先睡会儿,待到了我再叫你。”
沐桦祁对他淡淡一笑,便闷闷的应了一声后闭眼睡去,她确是有些累了。却也因阜修的脾性能容她这般疲累之下还去轩沪侯府,且她都未出言半句他便知晓而欣慰。
遇此一人,当是她此生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