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跟叶海博一起吃饭的是他的妻子李红梅,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有知识分子的气质,看到丈夫他们过来,马上满脸笑容地站起来,伸手跟秦岚和夏云杰握手,倒没像叶海博一样直接把夏云杰给忽视了。
桌子本来就是四人位,椅子倒是现成就有,等妻子和秦岚、夏云杰打过招呼后,叶海博热情地招呼他们落座,并叫过服务员,请她添加两副餐具,并又征询过秦岚的意思之后,又添加了几个菜肴。
很快服务员便给秦岚和夏云杰添上了餐具,叶海博给秦岚倒上了一杯红酒,至于夏云杰是领导司机,自然不好给他加酒。不过既然已经邀请他上桌,心里虽然也有点不满小夏同学不懂人情世故,叶海博给秦岚倒上一杯红酒之后,还是特意给他也倒了杯饮料。
夏云杰很坦然地由着叶海博给自己倒上饮料,等他给自己满上之后,又很坦然地道了声谢谢,好像他这个小司机享受正厅级干部给他倒饮料很正常一样。
见夏云杰那一副镇定坦然,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叶海博心里暗暗直摇头,认为夏云杰这家伙迟早有一天会吃亏,会被炒鱿鱼。至于夏云杰这副态度对待自己这位正厅级干部给他倒饮料,叶海博心里倒是没恼火。
坐了四五年的冷板凳,叶海博早已磨平了年轻时候的棱角锐利,心态也已经变得比以前宽容平和了许多,很多事情也都看开了。
不过虽说坐了四五年冷板凳,叶海博心态早已经跟以前不一样,很多事情也都看开了,但毕竟是官场中人,一坐下来之后,没一会儿就很自然地跟秦岚扯到了官场上的一些人和事情上去。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作为过来人的好心劝勉,倒是让秦岚颇有些收获。
至于夏云杰,叶海博给他倒过一次饮料之后,很自然就再次把他给忽略了,倒是李红梅似乎对官场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听着听着就把注意力转到同样对官场上的事情没多大兴趣的夏云杰身上。
“小夏,你今年多少岁呀?哪里人?”上了年纪的女人,关心的总是这些琐屑的事情,所以一开口,李红梅便问夏云杰的岁数和出身地。
“我今年二十二岁,江州市人。”夏云杰老老实实地回道。
“啊,二十二岁,那刚好跟我儿子叶天同岁!不过你可比他懂事多了,小小年纪跟着秦局长工作,不像我那孩子,整天只知道玩。这不,趁着五一假期非要和女朋友跑欧洲玩去。还好,我们两人收入都还算可以,否则还不被他给败光!”李红梅听说夏云杰才二十二岁就出来工作,又刚好跟她儿子同岁,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母性的慈爱。
“小夏,秦局长是位年轻有为的好领导,你只要能跟着她好好干,凡事多替领导考虑,做事情也要多思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定要拿好尺度,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听说夏云杰跟儿子同岁,叶海博倒是爱屋及乌,忍不住好心提醒劝勉道。
见叶海博夫妻全都把夏云杰看成是自己的跟班司机,尤其叶海博还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劝勉他,要他好好跟着自己干,以后必定前途无量,秦岚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声。
见秦岚突然笑出声,叶海博夫妇都满脸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话了。
见叶海博夫妇满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秦岚倒是颇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微微一红,终于开口解释道:“叶主任,李教授,你们误会了啦,云杰并不是我的司机也不是我的小秘,他呀,跟李教授你是同行,也是一名老师。”
李红梅是江南大学的一位教授,这点,秦岚在省委党史研究室时听同事谈起过。
“啊!小夏原来是一位老师啊。”听说夏云杰原来是位老师,叶海博夫妇都感到一阵意外和不好意思,尤其叶海博想起刚才自己一直把夏云杰给忽视了,并且差点都没邀请他上桌,感到格外的尴尬。
既然不是秦岚的司机,自然不能按官场的规矩来看待夏云杰,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讲,刚才叶海博是失礼的。好在夏云杰毕竟年轻,论年纪他当他爸都绰绰有余,所以很快叶海博也就恢复了正常,笑道:“老师好啊,教书育人,我也希望儿子长大后当一名老师,不过这小子这玩心很重,根本就不是当老师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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