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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是泥胎木身,话都难听到这份上,是个人都该生气。姜词目的终于达到,然而望着梁景行背影远去,一时却只觉得空空荡荡。
她提着两只纸袋,靠右脚支撑着走进楼梯间。她将袋子挂在手臂上,拿出手机照明,扶着锈蚀肮脏的栏杆,一步一步往上跳。这样蹦到了二楼,累得满头大汗,撑着栏杆,一声声喘着粗气,六楼的高度一时竟似遥不可及。
歇了一会儿,继续往上跳,底下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词只当是别的租客,一时站定,打算等那人先走。谁知低头一看,快步上来的,竟是去而复返的梁景行。
姜词立时愣住,还未开口,梁景行已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她面前,也不说话,面上似罩了层寒霜,一时冷得吓人。她握着的手机背光暗下去,没来得及再次点亮,忽觉梁景身体一矮,将她双腿一抱,就这么扛了起来。
姜词双脚离地,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梁景行冷声道:“照着路。”
姜词连忙按了一下手机,照着梁景行脚下。
梁景行脚步沉稳,扛着她好似扛着一个米袋汽罐,毫不费力。
姜词脸涨得通红,“梁景行,你放我下来。”
梁景行没理她。
“梁景行。”
梁景行恍若未闻。
“……梁叔叔。”
梁景行脚步一顿,“你喊爷爷都没用。”
姜词气极反笑,心里似涨了潮,满满涨涨地疼。梁景行似乎刚抽过烟,衣服上沾染了些许烟草的味道。“你回来做什么,难道跟陈觉非一样是个受虐狂?”
“……你就不能暂时闭嘴?”
姜词当然不能,“你不怕我再做更过分的事?”
“你还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谁知道呢,兴许哪天不高兴,放把火把你公司烧了,或者把你花了好几万让我画的壁画全涂掉。不骗你,我都干得出来。”
“我可没怀疑你的本事。”梁景行低哼一声。
黑暗中,只他两人,一缕微光。
很快便到了六楼,梁景行将姜词放下来,“自己开门,我走了。”
姜词看他一眼,“今天不进去坐坐了?”
梁景行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这么晚了,不合适。”
姜词低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