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没迷失道心就好,也许是我多虑。”老鼋声音低沉:“你现在这是野蛮生长,成长的太快了,我怕你的心性,适应不了地位连续的变化。”
膨胀的心性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例如一些原本还是跑龙套的小屙丝,忽然之间大红大紫,于是他就会有心灵上的膨胀,觉得自己是最会演戏的演员,是最出名身价最高的演员,是影帝,是粉丝眼中的上帝,于是他的心灵就会失衡膨胀,耍大牌,看谁都不顺眼,各种丑闻接连不断。
而老鼋正是担心,随着玄齐财富不断膨胀,影响力大幅度上升,会不会在名利场中迷失,继而不再导人向善,而是为一己私欲处处为恶。
修行一途就是在走钢丝,一个不慎机会跌入万丈悬崖。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个好苗子,老鼋自然希望玄齐能够成就无上大道。
玄齐并没有解释,有些东西说得出还不如做得到,千言万语的承诺,都不如身体力行的事实。
一夜无话,紫气东来。玄齐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初升的太阳放射出万丈华光,仿佛在一夜之间,潘家园出两块价值十亿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的消息就发散而开,就连正在晨练的老师们都在啧啧称奇,羡慕赌石者的运气。
卢广延围着操场跑小圈,刚病愈的身体还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所以他只是伸展伸展身躯,放眼远眺,就看到一头乌发的玄齐,卢广延嘴角不由泛起笑容,昨日里这个小家伙要到潘家园捡漏,估计恰逢其会,不知道他又没有见到这两块价值十亿的翡翠,思量间卢广延冲着玄齐招了招手。
“昨天潘家园捡到什么漏?”卢广延已经把玄齐当成是子孙辈,说起话来份外随意,毕竟他已经把玄齐划归到了妖孽范畴,不能用常理度之。
“五万块买了副黄少强的竹骨,是技法大成之作,有人出到一百万,我没卖。后来发现这是画中画,于是又揭了一幅画出来。”玄齐如实奉告。
卢广延却听得如梦似幻,却也不由得追问了一句:“画下是谁的画?”
“是郑板桥的竹画,上面有他的题跋和印章”玄齐正要背诵画上诗句的时。
卢广延却感觉如梦似幻,这好像是小说书里面的剧情,而不应该发生在现实社会中,直接出言打断说:“空口无凭,字画在哪里,让老夫鉴赏一番。”卢广延感觉有些心痛,玄齐未免太夸夸其谈,他是聪明但别人也不是笨蛋,这样匪夷所思的过程,真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就在小院里,你老请跟我来”玄齐说着就往前走,带着卢广延来到院子中。因为心事重重,卢广延并没注意到院子内的变化,两幅画就摆在客厅内的桌子上,一副是未装裱的竹骨,一副是原生态的郑板桥。
卢广延见真有两幅画,心头的疼痛减少三分,暗自想也许不是玄齐夸夸其谈,而是玄齐打了眼,被人捉成棒槌。既然如此那就是自大惹的祸卢广延心中打定了主意,一会儿鉴定这两幅画找出错处,而后再把玄齐敲打一番,让他明白天高地厚。
伸手拿起黄少强的竹骨,一眼就看到竹子的风骨,哪怕是来挑毛病的卢广延,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而后出言评价:“黄少强一生短暂,但却璀璨。我一直以为他停留在宗师境界之下,却没有想到他也突破宗师之境光这一副竹骨,就足以媲美张大千,齐白石好好好”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画作者的功力,还有艺术境界。伪作形似而神不似,真迹总是有着别人所不能模仿的精气神。
卢广延已经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捧着黄少强的竹骨,啧啧称奇:“这的确是个大漏子。也的确值一百万即使揭画出的郑板桥是伪作,也大赚特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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