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跋扈的独孤长天,做梦都没有想到,盛登峰居然敢顶撞自己,凝神用那双酒色过度的眼睛往前一瞧,才发现原本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悠的小屁孩,现在已经三十而立。
愤怒的盛登峰,好似一头喘着粗气的公牛,谁都看出他正在暴走的边缘,指不定今天四公子就会翻脸,而后闹出大打出手的传闻。
独孤长天年纪,经历的也多,变得异常油滑。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就是落架的凤凰,背后没有大靠山,要是真跟盛登峰掰腕子,吃亏的一定是他。但是现在双方已经呛起来,如果自己怂了,以后这个圈就不要混了
独孤长天眼珠一皱,立刻有了主意,大声的说:“小盛子你翅膀长硬了现在连哥哥都说不得了你还想造反啊?”独孤长天很聪明,他没有跟盛登峰对呛,而是拿出大家长的做派,直接打出感情牌。这一招还真很好用,如同公牛般暴怒的盛登峰,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萎了。不管怎么说,大家也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不可能因为一句口误而闹得都下不了台。
独孤长天见盛登峰清醒过来,又用鼻音发出一声的冷哼:“现在又认识你家哥哥了”说着用雪茄往前一点:“这位新来的朋友,你不为我引荐吗?”
盛登峰虽然顾念旧情,但这不是给独孤长天蹬鼻子上脸的理由。听到独孤长天这样说,盛登峰也没有客气,随口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不是圈子里的人,就不介绍了。”
“恩?”独孤长天的眼睛微微一凝,这是在他的记忆中,盛登峰第一次不给自己面子。而且最让他不可容忍的是,鲁卓群这次居然没有中立,而是默默站在玄齐身前,用行动确定自己的选择。
这样的苗头很不好,家族越没落的人,越在意自己头顶上的光环,随着根深蒂固的家族枝叶凋零,独孤长天更在意周围人对他的态度。
上一次发威,还是半年前。那次去谭家菜吃饭,有个不开眼的敢跟独孤长天抢包厢,结果被独孤长天狠狠收拾一顿,直接给他磕两粒药,而后扒光衣服丢街上看他裸奔,原本还敢对独孤长天不敬的,顷刻间消散于净。
这一次望着两个曾经的小弟,站在别人的身前,独孤长天感觉到自己的威信摇摇欲坠。嘴角上叼着雪茄,重重的抽了三口,烟头逐渐化为火红,独孤长天发出了一声冷哼,盛登峰和鲁卓群不适合立威,玄齐倒是一个较好的人选,碾死他就好比是碾死一只臭虫。
思索着独孤长天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双眼微眯:“这位朋友叫玄齐吧?我听周凯说了,你赌石赢了他两次今天恰逢其会,来自岛国的朋友和尚涛飚一圈,不如你我也赌一把。”
玄齐还在苦苦思索如何救治薛春茗,忽然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啊了声,这一下可就闯了大祸。周围人立刻发出一片的哗然。
“这小子是谁?居然敢无视独孤大哥?”“这土鳖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居然敢轻视长天大哥?”“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他想出名想疯了居然敢挑衅独孤长天”
一时间群情激奋,不管怎么说,他们和独孤长天都是一个圈的,而玄齐是外来者。在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族眼中,玄齐就是只蝼蚁,而现在正是这样一只蝼蚁,居然敢无视翱翔九天的巨龙,这真是不可饶恕。
独孤长天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星火,手中的雪茄直接往下一摁。狗腿的周凯没留意,一根烟头直接按进手心里,空气中浮荡着一丝烧烤味,烫的周凯张口就发出一声低喃:“哎……”喊了个起音,立刻明白这时是不能叫出声的,立刻闭紧嘴巴,把剩下的痛呼都憋在嗓子眼里。
独孤长天面沉如水,冷然望着玄齐说:“这位朋友什么意思?莫非是看不起我们吗?”
玄齐懒懒散散说:“我只是好奇,你要跟我赌什么?难道也赌钱吗?”说着还故意不屑的耸了耸肩膀:“赌得太小,我可没兴趣。”
“你想赌多少?又能赌多大?”独孤长天威风凛凛,在他心理以为玄齐是在强撑。
“赌六亿,你敢应吗?”玄齐声音清冷,但却掷地有声,短短几个字却好似一颗重磅炸弹般,在这个小圈内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