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科长的身影诡秘地出现在机关事务管理局副局长白长钢家里。
“表舅,你猜我今天在张长锁家里遇到了谁?”宋科长兴奋地说道。
白长钢一边拿着指甲锉小心地修整着指甲的边缘,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谁啊?”
“审计科副科长赵长风。”
“哪个赵长风?”白长钢思索了一下,说道:“就是去年获得全省扶贫典型的那个赵长风?”
“对,就是他!”宋科长说道。
“哦,你怎么会在张长锁家里遇到他?”白长钢放下了指甲锉,饶有兴趣地问道:“他怎么会到张长锁家里去呢?”
宋科长压低声音说道:“赵长风和张长锁是亲戚。”
“你嘟哝的是什么?就不会大声点?”白长钢没有挺清楚,他不悦地呵斥宋科长道:“瞧你的出息样?这里是表舅家,没有其他人,你大声点怎么了?总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让我怎么在其他领导面前提拔你?”
宋科长满脸通红,他不敢反驳,连忙用正常的语气说道:“表舅,赵长风和张长锁是亲戚。我亲口听他喊张长锁爷爷,张长锁对他也很亲热,赵长风在张长锁家里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对了,表舅,我听赵长风说他经常去张长锁家里!”
“什么?”白长钢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张长锁是赵长风的爷爷?”
“对,我亲口听赵长风喊的!”宋科长讨好地回答道:“表舅,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张长锁是赵省长的亲自,这房子也是赵省长亲自安排的。所以我当时就在想,赵长风和赵省长都姓赵,又都是张长锁的亲戚,那么会不会赵长风和赵省长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我一想到这里,就想马上告诉表舅,可是又记得表舅交代过,让我不要轻易到你办公室去,所以我就忍到下午下班,才悄悄地来到表舅家……”
“好了好了,别表功了,我知道啦!”白长钢不耐烦地打断了宋科长滔滔不绝的话语,“好了,这件事情你记在心里就行,千万不要向任何人说起。”
“好,表舅放心,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告诉的!”宋科长点头哈腰地说道。
宋科长走后,白长钢脑海里还一直在不停地思考,他要努力消化掉表外甥带给他的这个重要消息。这个消息真的是太震撼了,身为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副局长,白长钢竟然不知道手下竟然还隐藏着赵省长的亲戚这样关系重大的人物,这从官场的角度上来说,就等于是白长钢的失职,是他仕途道路上一个小小的挫败。
白长钢现在基本上已经肯定,赵长风一定是赵省长的亲戚,否则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当初局里几个领导正心照不宣的对扶贫典型赵长风进行冷处理的时候,李恩华为什么会忽然间改变态度,高调地为赵长风鸣不平,说什么不能让扶贫英雄流汗又流泪,破格把赵长风提拔到审计科副科长的位子上。
白长钢当时对李恩华在态度上忽然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压抑赵长风改为大力提拔重用赵长风赶到迷惑不解,认为背后一定有某种原因。为此白长钢还特意留心了一下,可是就是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李恩华对赵长风改变了态度。今天,听了表外甥宋科长的重大发现后,白长钢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李恩华的态度会发生这么戏剧姓的变化。一定是有人对李恩华打过招呼,向李恩华透露了赵长风的背景,李恩华知道赵长风背后是赵省长,所以就立刻改变了态度,对赵长风加以重用了。
想到这里,白长钢就愤愤不平起来,妈妈的!到底是一把手,连消息都比他这个局机关的老二灵通。白长钢想到这里,心底甚至有些憎恨李恩华,你是一把手,你在局里是老大,俺老白认了,可是为什么赵长风是赵省长的亲属这件事情你就不能透露给俺老白一点呢?要知道,这机关事务管理局是大家的机关事务管理局,可不是你李恩华一个人的。赵长风这样重要的政治资源应该被机关事务管理局所有领导干部共享,而不是被你李恩华偷偷隐藏起来,当成你李恩华的禁脔,偷偷独享啊!难不成赵长风带过来的好处都能被你李恩华全部吞掉不成?就不怕撑死你?
*************************************************************************曰子在平淡中过去,从专案组回来的这半个月内,赵长风忽然间多了一个爱好,就是去迪厅蹦迪。当然,去的迪厅自然是韦斯特迪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