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明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说话。梁山路显然是被勾起了兴趣,他转身问赵长风道:“赵市长,还需要挑什么东西不?”
赵长风笑了笑,说道:“讨好老爷子,一件东西就够了,反正他家闺女早就被哄到手了。”
梁山路就看了看手表,说道:“那好,我还要到那边去看看,就不陪你和老梁了。”
赵长风怎么肯放梁山路走,他连忙说道:“梁厅长,那怎么能行?你今天帮我挑了这么一件好东西,怎么着也得给我个机会谢谢你啊。再说,我还想向你讨教一下瓷器方面的知识呢,以后老爷子问起来,我也好有个应对。”
梁山路还在犹豫。何承明就一把拉着他的胳膊嚷嚷道:“老梁,这地方你天天过来,还没有看絮叨啊?走,今天陪我喝酒去。长风老弟酒量大,我一个人可招架不住。”
梁山路无奈,说道:“酒就不喝了,瓷器方面的知识倒是可以和赵市长交流一下。”
当下三个人出了古玩城,梁山路看来也不想引人注目,开了一辆桑塔纳2000,就停在何承明这辆捷达车不远的地方。
何承明就说,今天就咱们三兄弟了,别的人就不请了。距离这里不远有个荔园,环境优雅,我们就到那里去吧。
当下三个人两辆车一前一后往荔园开去。到了荔园,要了个精致的小包,坐下之后,赵长风找了个由头,拿着电话离开了包厢,找了一个僻静地方打电话给副秘书长余秋山:“老余,你马上想办法给我搞一套好一点的酸枝木古家具。”
“赵市长,什么时候要?”余秋山问道。作为聪明的下属,余秋山当然不会笨到问上司要古家具干什么用,他只是请示一下领导的时间要求。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能够搞到立刻送来。”赵长风说道。
“赵市长,时间太紧了啊。”余秋山苦着声音说道。事先没有准备,这仓促之间去寻找酸枝木古家具,也不是说寻到就寻到的,关键是领导还交代了要“好一点的”,那肯定不能随便找一套普通的酸枝木古家具来充数,必须找一套精品才行,而余秋山本人还在羊城,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当天找到,当天送过来,恐怕是……“最多给你两天时间。”赵长风板着脸说道,“如果找不到,你看着办吧。”随手就挂断了电话。
小包厢里,何承明正和梁山路在嘀咕。
“老梁,咱俩的关系,我还会害你吗?当初我在厅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是因为长风老弟,转眼之间就越过前面四个,成了常务副厅长。你再看看我这小老弟,还不到三十岁,级别就和我们一样了。你别说咱们粤东省,就是找遍全国,有几个不到三十岁的副厅级干部?”何承明推心置腹地对梁山路说道:“你还记得去年那期《粤东工作研究》吗?杜老板什么时候洋洋洒洒给别人批过那么多字?你是学历史出身,这东西看得不比我明白?”
梁山路手里捻转着香烟,一脸凝重,缓缓说道:“可是,老何,那条海东新线是孙老亲自定下来的。孙老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
“嗨,我说老梁,你也不想一想,孙老之所以在省里受尊重,不就是因为杜老板吗?杜老板和我这小老弟可是……”说到这里,何承明比划个手势,“你明白吧?”
梁山路把香烟在桌面上顿了两下,沉吟着说道:“即使我这一关过了,还有老金的一关啊,我看这个事情难度太大。”
何承明笑了笑,说道:“别人做可能难度大,但是我这个小老弟既然做,我看也不会有什么难度,你这边先放一马再说。”
这时后包厢门一响,赵长风推门进来。何承明就收住了话头,指着赵长风说道:“长风老弟,你这是去跟那个红颜知己打电话了,把我和老梁晾在这里?”
“对不起,对不起,家里的电话。”赵长风拱手笑道,“待会儿我自罚三杯,算是向两位领导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