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不太放心:“你准备怎么说道?”
谢季禹说:“阿娘你放心,如今市面上有很多画册之类的……”
谢老夫人:“……”
谢季禹差可靠的人出去买了一批“画册”回来,忙完府里的布置后翻看了一会儿,挑了几本画得比较好、人物看着正常、姿势没那么奇怪的,塞在兜里去找谢则安。
正巧谢大郎也在那儿,谢季禹乐了:“其他人都下去,大郎,三郎你们过来。”
谢则安和谢大郎对视一眼,都有点迷惑。
谢季禹说:“怕什么?不会吃了你们,就是想和你们说说,咳,洞房时应该做什么。虽然这次是三郎成亲,但大郎你以后肯定也要的,都过来。”
谢季禹给谢则安两人一人发了几本“画册”。
谢则安:“……”
谢则安秉承着正直的求知精神,翻开画册津津有味地观摩了一页,又观摩一页,再观摩一页!
看了一会儿,谢则安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性教育更加先进,更加开放,明明只是简单的线条却勾画出了栩栩如生的交合画面,直接在他脑内生成了一幕幕香艳的场景,比电影更活色生香。
谢则安一脸正经地说:“我看不太懂,还有不?”
谢季禹瞧见他那龌龊的小模样儿,敲了他脑门一下:“你再装装看。”
谢则安委屈捂头:“我才十岁,哪懂这些!”这身体要是能懂,小兄弟早抬头了,他哪还能坦然地和谢季禹坐在这儿探讨这等“人生大事”!
谢季禹压根不信。
谢大郎才是真看不懂的人,他面色古怪地在纸上写:“这些招式都不太对劲,根本伤不了人。”
谢则安:“……”
老婆快来看!这里有个纯洁的处男!
谢大郎还在那儿写:“而且为什么要脱光衣服?”
谢则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样练功的话,可以让人心无旁骛。你想想,两个人都脱得光溜溜的,要是心里想着‘好羞耻啊根本练不下去’的话,这功夫就练不成了!所以这是锻炼他们的专注力、他们的忍耐力、他们的脸皮厚度……”
谢大郎:“……”
虽然他不太懂,但还是觉得谢则安是在胡扯。
他看向谢季禹。
对上大儿子“求知若渴”的目光,谢季禹轻咳一声,说:“别听三郎胡说,这是成亲时要做的事,你看图上都是一男一女……”
谢大郎默默挑出其中一本递给谢季禹。
谢季禹一看,图上居然是两个女孩!
谢季禹说:“……有时候女孩和女孩之间也可能相互慰籍……”
谢大郎再默默地递给谢季禹另一本。
谢季禹:“……”
那是两个男的!
谢季禹硬着头皮解说:“这洞房花烛,有走水路的,也有走旱路的。这男女之间,一般走水路,鱼水之欢说的就是这一种。男男之间虽然有悖伦常,却也是古来皆有之事,前有分桃,后有断袖,他们一般走的是旱路。不过旱路毕竟不是正途,你们不需要了解太多,只需知道水路怎么走就好。至于具体怎么走,你们可以好好看看画册上画的,洞房时可别走错了。”
谢大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眼看谢季禹脸色都快僵掉了,谢则安忍不住为他掬一把同情泪。要知道他和谢大郎目前都还没有真正“发育”,这种事儿说得再多谢大郎也是不懂的,难为他绷着脸把这旱路水路说出口!
谢则安悄悄把谢大郎找出来的那两本“异端”收了起来,免得谢大郎看多了“误入歧途”。
谢季禹简单直接地把“婚前性教育”搞定,逃似也地离开谢则安的院落。
谢则安把几本画册塞进谢大郎怀里:“留着你以后看!”
谢大郎认真又郑重地点点头。
谢府上下又忙碌了两天,终于迎来了谢则安的大喜之日。
第69章
谢则安对大婚的各种礼仪一知半解,只能老老实实当起了提线木偶,管事怎么说他怎么做。
晏宁公主卧病在床,谢则安的身份又不尴不尬,很多步骤理应省却,在大婚前一天,谢府却来了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潼川长房那边的。
领队的是长房长子谢望博,他是长子,却不愿继承家业,终日闲散无视,弄了个学堂在外头讲学。他什么都讲,遇上佃户,他和他们讲耕作,遇上铁匠,他和他们讲锻造,偏偏还什么都能说通,神之又神!久而久之,别人都管他那学堂叫“百晓堂”,遇上什么新奇的、什么不懂的,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百晓堂的谢望博,可以说潼川各行各业中都有与谢望博交好的人。
谢望博这次来京是为了开春的春闱。
谢望博被家里委以重任,将家中已经过了乡试、州试的子弟领来京城备考,有些没过的,也带他们出来见识见识。
谢望博见谢府张灯结彩,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外好一会儿,叫门人去通报一声。
谢季禹忙得晕头转向,一听谢望博报的名字,立刻把手上的红笺一放,快步迎了出去。
虽说外头都说他们这边和长房不和,他和谢望博却有着剪不断的兄弟情谊,原因无他,志趣相投罢了。兄长远道而来,谢季禹脸上挂满笑意,见着谢望博就握住他的手:“大哥,快进屋,”他温和的目光从谢家子弟们身上扫过,笑着招呼,“我许久没回潼川,很多人都认不出来了,等过了明天再好好认一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