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凌觉得,自己总有一日会赢。
但世事最是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
所以,明天发生的一切,都叫人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林瑰的死亡,也猝不及防扶桑的走火入魔。
孟寒凌在面对着两具尸体的时候,他大概是明白自己已经输了的。
输的毫无悬念,亦或者,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输赢。
那个人,从来没有属于过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于是他唯一可以为自己的爱人做的事情,就是将她与她爱的人埋葬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一生,去怀念。
所谓白月光,如果得到了,大概也就没有那样刻骨铭心了。
之所以这般刻入骨髓,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而已。
林瑰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不过这一点出自真心的哭泣反倒为她加了不少的分。
林瑰爱的本来就是扶桑。知道爱人走火入魔陨落,会伤心欲绝是正常的,如果她一下子淡定的爱上了孟寒凌,那才叫叫人怀疑。
“我不信我的师尊已经死了。”
擦干净眼泪,林瑰的声音还有一些沙哑,但至少说话语调是坚定的。
“你知道吗,我根本不信。我的师尊绝不会这样轻易的死去。但凡渡劫期大能,如若陨落,绝非悄无声息,必有异象相悼。就比如说我——你说,你亲手将我埋了,将我同他埋在了一道,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着?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南疆,会被关在这里成为祭品,但是我的确是活着,所以我相信,我的师尊……扶桑,他也会活着。”
“你要知道,一个渡劫期大能的手段,你所谓的死亡,也许只是他玩弄的一个小手段……也未可知。总之,我们得从这里,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只要出去了,只要他能见到我,知道我还活着,他会来见我的,我相信!”
林瑰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高,说到后来,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在演戏,还是真的想要这样说。
但总之,他想要见扶桑是真的,想的几乎发疯。
她在害怕。如果那个人真的不在了……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不可否认,一直以来,那个所谓的原著,就是她的噩梦。
即使知道的越多,恐惧也就逐渐的减弱,但是却的的确确是一直存在着。
因为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所最重要的那些人,会一个一个的迎来那样的结局。
她一直是近乎嘲讽的说,那个该死的作者,连做梦都梦不齐全。
可是,她又真的害怕,那作者将梦做得齐全了,一切便都成了真。
若这个世界,真的成了天道的世界,那还有谁,可以压制的过天道呢?
除非是……
林贤?
林瑰忽然一把攥住了孟寒凌的衣袖,急促的道:“你认识林贤吗?”
孟寒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却还是道:“……谁?”
林瑰道:“你对他全无印象吗?不可能的,他那样的人,见到一次就会记住的……他头发很长,和别的男子不一样,他的头发很柔软,所以他不喜欢束起来,经常散着,或者用发带随意扎一下,他长得……嗯……很清秀,给人一种很温柔文弱的感觉……我说不清楚,但是,你真的对这样一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孟寒凌听罢,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从未见过。”
林瑰有些泄气。没见过林贤,想必斐鉴也成了浮云。毕竟原著里面可从来没有写过,扶桑又身边带过白泽。
“雨掌门这么些年,想来爱慕他的人不少吧?先前在昆仑时,说句不尊长辈的话,我私底下也没少说他是个木雕泥塑的人……死不开花的老铁树。你是他的徒弟,有没有见着哪个美人,能给你做师娘啊?”
这一句话,明面上看起来是林瑰想要转换气氛,实际上却是试探了。
林贤这个人,素来是比较低调,在她没去昆仑之前,一直在努力向隐形人的大道上狂奔。
但是再怎么隐形人,雨如晦当了那么多年的掌门,总该认识他吧?
毕竟只要存在过这个人,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而且貌似,林贤还能算是个少年天才吧?
斐鉴口口声声说对林贤一见钟情,其实也并非如此。也许他的确是第一眼对他很有好感,但却还没喜欢成那样,一开始的斐鉴,只能算是被诱惑了。
嗯,他还被诱惑了两辈子。
倒也不能全怪那造孽的冥灵体质,说到底是他本身太弯。
所以说雨如晦是一见钟情才比较的靠谱。
一个人若不是对一个人看进了眼里,也不会一直想要去找那个人瞎扯。
林贤原本就是个死宅,他是被雨如晦逼出来的。
并且深陷套路不可自拔。
今天找你喝喝酒,明天就能和你一道困困觉。
没办法,谁让他上辈子欠了债。
欠了债早晚要还的,这是天经地义。
雨如晦个死闷骚,喜欢一个人未必会说,但憋得久了总有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