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裕又不甘心,心思一转,拉她转过身来,坏笑去捉她的手:“那你稍微安抚我一下……”
这个厨房这么小,两个人转身都困难,又堆满锅碗瓢盆和杂物,本来就也做不了什么。闻裕想让纪安宁劳动一下玉手,帮他纾解。
想的挺好,现实是……冰冷的。
“哎哟我去!你这手怎么跟冰坨子一样?”闻裕惊了,满脑子的绮思瞬间给冰散了。
他一摸水龙头,就明白了:“你用凉水洗碗?”
厨房墙上挂着热水器的,纪安宁肯定是舍不得用。他又气又心疼。
看他不发情了,纪安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没事,习惯了。”
“习惯什么习惯!”闻裕大为光火,“还有习惯受苦的?”
这世上,当然有很多人习惯了受苦,但闻裕可能永远不会理解。
纪安宁无奈一笑,正想说什么,闻裕一撩衣服,把她两只冰坨子似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去了!
“嘶——!”
饶是闻裕这样在擂台上哼都不哼一声的钢铁硬汉,都被冰得倒吸了口气!龇牙咧嘴!
“凉!”纪安宁慌忙想抽出自己的手。
“别动!”闻裕按住她手,又把她搂紧在怀里,勒住,“就当冰火两重天了。”
“?”纪安宁问,“那是什么?”
“……”闻裕说,“跟冰火菠萝油是差不多的东西。”
“……?”纪安宁问,“那又是什么?”
闻裕沉默了一下,叹道:“改天带你去吃就知道了。”
“骗人。”纪安宁不信,“肯定是黄色的东西,你就欺负我不知道。”
闻裕笑得胸膛震动:“就一半黄……哎?不对!菠萝油也是黄色的,黄油是黄色的哈哈哈哈哈!”
纪安宁不知道笑点在哪,但知道自己肯定说对了。她“哼”了一声。
这娇娇的、薄嗔的“哼”钻进闻裕的耳朵里,勾得他又心痒痒。他的安宁小宝贝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勾人总是在不经意间。
他心猿意马,低头去蹭纪安宁发顶,黏腻腻地说:“你用的什么洗发水?真好闻。”
纪安宁是铁了心要破坏这暧昧旖旎的气氛,说:“是你鼻子有问题。”
闻裕:“?”
“明明满屋子都是洗涤灵的味儿。”纪安宁说。
闻裕心脏坚强似铁。他“啧”了一声,知道纪安宁是故意的,不理她破坏气氛的行为,自顾自的低头蹭她。
但此时的气氛安全多了。
“闻裕。”纪安宁靠在他肩头安静了两秒,开口问,“钱昊然是你朋友吗?”
闻裕顿住,他站直,松开了勒着纪安宁的手臂。
纪安宁终于有了点独立的空间,抬起头看他。
闻裕挑挑眉,问:“孙雅娴跟你面前嘚瑟了?”
他疑心孙雅娴说了什么,故意误导纪安宁让她误会他和她的关系。
“没有。”纪安宁否认,“我看到了她晒的照片,自拍的后面有个人特别眼熟,我仔细看了看,应该是李赫。”
李赫年长许多,特别成熟,气度不凡,让人见了就很难忘记。纪安宁看到照片,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李赫是闻裕的朋友,钱昊然跟李赫一起厮混,纪安宁就想明白了。她就奇怪如钱昊然这样有钱又是剑桥菁英,如果孙雅娴前世就认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原来如此。
“你还真机灵。”闻裕笑着捏她脸,看她表情严肃,他笑得更开心了,“吃醋了?别瞎想。是我把孙雅娴带过去的没错,不过我跟她没关系。”
纪安宁问:“那你为什么把她介绍给你的朋友?”
“她老来烦我。”闻裕不以为意地说,“我寻思我虽然长得还不错吧,也不至于让她这么痴情,说到底还是想接触更高的圈子吧?我就给她个机会呗。周末大家一起嗨,我就把她带过去了。然后她就跟我这朋友看对眼了。”
闻裕自觉这解释合情合理,也符合自己的性格作风。
但纪安宁去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信。”
闻裕有点无奈,两手撑着橱柜,微微俯身,特别认真地说:“你相信我,我跟她真没什么。”
纪安宁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像要看到他眼底深处的东西。
“我,不是不信你跟她,”她说,“即便你看起来像是在帮她。”
闻裕微怔。
纪安宁说:“我不信,你,安了好心。”
厨房里忽然安静,落针可闻。
许久,闻裕将身体俯得更低,瞳孔里只有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