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的问话后,开始了别的问题。
“你们出发的时候,有多少人?“
“两个。”
“……”区长噎了一下,“那就是后来和艾方成他们走到一起的?”
“恩。“
“不要怕,有什么尽管说。”对小萝莉,大叔还是打心眼里柔情的。
齐祭诡异的抬头看看,不说话。
“孩子,你有杀过人吗?”
“恩。”
真利落,估计是杀了丧尸吧:“活人,死人?”
“都有。”
“……”看着那淡然的表情,区长有些反应不过来,“孩子,这不是说大话的时候,我们不会因为你没杀过人而看扁你。”
齐祭皱眉,她感觉很困扰,这有什么好说大话的?
“那么,你,杀了几个?”一两个吧,迫不得已的吧。
“很多。”
“差不多多少呢……”
“很多很多。”齐祭不耐烦,“你很啰嗦,不会问别的吗?”
区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个问题,只是这个看起来还没有十六岁的女孩子那平淡的表情实在不像正常的迫不得已杀过人的人,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女孩越是淡定,心理疾病就越严重。
他回头看看旁听的研究人员,几个专攻心理的人一脸严肃,朝他点点头,一个中年女研究员甚至说:“这是个危险人员,心理发育还没成熟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杀人,这样漠视生命的人会对聚集区造成很大伤害,需要尽快隔离治疗。”
区长心理低叹,他说:“齐祭,你要去哪?”
“北方,找人。”
没有去问她找谁,区长直接说:“但是你的队友都不愿意再走了,你一个人,也走不出去啊。”
语气尽量委婉。
谁知齐祭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声道:“管他们去死。”
“啊?”
“他们爱去不去。”和自己有约定的现在只有艾方成了,单桐,满福,阿奇……他们都没和自己有过约定,爱死不死。
“可是,你……”
“我自己走。”
“孩子,外面很危险。”
“关你什么事?”
“既然我们见到了你,就要对你负责。”
“神经病。”齐祭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区长哭笑不得,他站起来,即使齐祭看不到他,他的表情依然诚挚:“孩子,你要对自己负责,外面很危险,不要这么任性就……“
齐祭忽然抬头微微仰着,双眼定定的瞪着一个地方,开口:“开,门。”
那冷硬的表情,那冷凝的双眸,和那充满威胁感的口型。
区长愣住了,这个女孩即使隔着看不见的玻璃,依然准确的盯住了他的双眼,让他仿若无处遁形,被生生穿透。
小郑站在区长身后,紧紧盯着齐祭,心中一种隐藏已久的感觉越来越真实越来越确定,“其实,其实她才是……”
他没有说下去,在场的人都不笨,都明白了。
她,才是那个车队的队长吧。
瞎了眼看错了人,接下来两个队员的问话就无法用同样的战术了,齐祭摆明是油盐不进的人,艾方成和单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不可能为了安全留下来。
于是对付艾方成,区长只能说:“你是个人才,现在腿伤,跟上了队伍也是拖累,不如留在我们这儿,我们有专业的医疗队伍,能够保证你很快治愈,并且得到军方高级待遇。”
艾方成仿佛没听到那些关于治愈和待遇的问题,只是闲散的敲击着椅背,漫不经心道:“我受伤当累赘那会我可真盼着她随便找个旮旯把我丢了,可她没丢。”
“但是现在有了聚集地……”
“我命是她的,问她去,不跟你们扯淡。”说罢,他就闭口了。
区长没办法,喊来了单桐,这个最难对付的人,谁知没说两句,单桐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只是抬了抬镜片问道:“继看错队长,用错方法后,你们还想把我当傻子吗?”
这边几人脸一红,区长问:“你什么意思?”
单桐微笑:“余竞轲是他们车队第七个签名的,却最后一个进来,我是我们车队第四个签名的,也最后一个进来,刚才我就一直想,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把队长放在最后,既然是一个一个问,顺序有关系吗?”
“这是随机的。”
“恩,那么,你们车队很多队友都不愿意走了,这句也是随机问的?”单桐摇摇头,“恐怕对余竞轲那车队,你们说的直接就是,你们车队刚才那些人都不愿意走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