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弄样本!?”
“不知道。”翟艳很愧疚的回答,她手伸在口袋里,紧了紧,却还是没拿出东西来,“齐祭,可能我可以帮上忙,但这些人到底干什么的我们也不清楚,所以你如果要呆在这,就搞清楚他们到底是谁,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否则很有可能被人利用了都不清楚。”
单桐瞟了眼翟艳的口袋,笑了笑:“你让齐祭套话,不如教她一看情况不对砍死所有人方便……”
“咳。”翟艳郁闷。
“齐祭,你既然坚持要呆在里面,不如观察一下他们到底是不是好人,你虽然接触的人不多,但你的直觉很准,如果觉得他们可以信任,就想想怎么帮帮你的朋友,你想,你和他们一起长大,为什么他们生病了,你却没有?或许你的习惯,饮食这些和他们有细微的差异……下次我们再来看你,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观察结果,这样我们或许可以帮上忙。”单桐循循善诱,他可以理解翟艳藏私的行为,但他不能让齐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如果必要,牺牲翟艳的最后筹码势在必行。
齐祭听人说话一向很认真,此刻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是无焦距的双眼显示她已经开始沉思,见翟艳和单桐都没什么要交代的了,便回身进了隔离室,引来医疗员内心哀鸿一片。
此时,十七全身已经被脓水包裹,他的舌头都开始起了脓包,医疗队不得不让他一直张开嘴,用吸痰器吸取他口中的脓水,以免脓水和口水堵住他的呼吸道引发窒息。
“患者的血液在发生变异,可以确定这种病毒的侵蚀已经到了内脏。”记录员冷静的说着每一个变化,等待领队的每一个指令。
“输血。”领队已经忙到只能说词语了。
“输血!有空的都来配个对!”
其实没人有空,但还是有很多人到消毒室撩起手臂让护士测了一下血型,然后匆匆跑出来继续手里的活。
齐祭看明白了他们在干什么,也跟去了消毒室,护士甚至不看她是谁,一直低着头,在她手臂上抽了一管血。
齐祭犹豫了一下,把手臂往前蹭了一下,道:“再抽。”
“这些够了,配个对而已。”
“我跟他们,一起,在邹涯,长大。”齐祭努力想表达自己的意思,“我比他们大,我没病。”她还是不知道这些人明白不明白,只好继续用手臂往前蹭,“抽血够不?不,不行,我的骨头,也可以。”
护士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站起来大叫:“主任!主任快过来!”
“我很忙!”领队蹲在一个病床边,亲自拎着一袋尿液。
“可是她,可是她,她说她和患者同环境生长,至,至今健康!”护士激动的都结巴了。
刷,领队就像练了凌波微步一样,下一秒就蹿进了消毒室:“放着我来!”
接着瞪向齐祭:“你怎么不早说。”
齐祭冷硬的表情带点委屈:“我好不容易,弄懂一点。”
“过来!”领队正要转身,忽然又回过头来,对护士道,“把她的血样拿去化验,全套。”
可真等齐祭到了领队身边,医疗队又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了,只能找个人来开问:“你说你跟他们一起长大?邹涯?”
点头。
“多久?”
“很久。”齐祭其实连年龄概念都没,“我刚出来没多久。”
“你们……”
问题很多,齐祭都简短的回答,很快医疗人员意识到,从她身上其实挖掘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姑娘的文化程度真的不怎么高。
“还不如那几个人说的多。”有人嘀咕。
齐祭耳朵尖,立刻抬头:“你们说谁?”
“几个当兵的,你知道吗?”
“队长?”齐祭问道。
“对的,你果然知道,要不是他们,我们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些孩子的存在。”问话的人道,“看起来你和他们是差不多时间逃出的邹涯……”
“不是逃。”齐祭反驳,“他们生病了,我要找人治他们。”
“噗,你打算到哪找去?”
“他们说,长白山……”
几个医疗员对视一眼,都笑了:“小姑娘,我们就来自长白山,第一医药科技研究院。”
围墙下丧尸越来越多,可以肯定,不是有什么在驱赶,就是有什么在吸引。
关印海紧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情况,他心里清楚这些丧尸为什么而来,但是士兵们不知道,那些临时被选出来配发了武器守城的平民也不知道。
紧张和恐惧在蔓延。
不少丧尸群打过安全区的主意,但是这么大规模的却真是第一次,丧尸群缓缓涌来,汇成一股腐臭的潮水,在各处嘶吼着,寂静的安全区外围满是嗡嗡声,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等密集后,用火焰喷射器,清扫外围。”关印海指着丧尸最密集的地方,“尽量节省炮弹和子弹,这是一场消耗战。”
“军备库已经开始清点,马上就有结果。”一个士兵报告道,“但是情况并不乐观,这次尸潮太突然,物资准备并不充足,后勤申请启动后备计划,暂停半个月最低保障物资配给计划。”
暂停半个月最低保障物资配给,这意味着将有半个月的时间安全区内的平民必须消耗他们自己的私有库存,以保证安全区内整体的物资储备。
这是官方观察和记录到的,平民库存平均能够撑到的最长时间,再久就只能是小部分团体能做到的了,其中还不保包括一些依附于军队的孤儿寡母,如果停了最低保障,他们可能五天都撑不到。
这是一个最安全和残酷的决定,军队不可能向任何一个平民徇私,这意味着将会有一段短暂的混乱时间开始,可很快,平民区的平民整体实力都会上升。
弱肉强食的时间又要开始了。
“将军你看!”忽然有人指着下面叫道,“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