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

她不愿意。

可是，她完全没有办法忤逆他。

小才偷偷溜出了房间，从楼上下来，蹲在楼梯中段，透过扶手的空隙，眺望着客厅里的情形。

在他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所有画面都被高高的沙发背给挡着。

他只能听见苏蔓一直在喊着不要，不要……

小才不由得掐紧了栏杆，试图冲过去。

季唐在旁按住了他的肩膀，摇头道：“不要去打搅你爸爸妈妈。”

“可是，爸爸好像在欺负妈妈，妈妈一直在喊不要。”小才万分担心。

季唐叹气，“少爷是不会欺负少奶奶的，你先回房里来吧。”

跟着这位医生回到房间后，小才依然坐立不安。

季唐只好想方设法的和他解释，“你爸爸是因为太爱你妈妈了，所以有时候才会显得很蛮横。”

小才眨巴眨巴葡萄似的大眼睛，“真的吗？爸爸真的很爱妈妈？”

“当然，我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执着过，你妈妈都已经离开了，陆少还是不余遗力的把她‘请’回来，这些年来，少爷没有对哪个女人下过这么大的心思和功夫，你妈妈是第一个。”

小才轻轻掐住了睡衣衣角，“如果爸爸那么爱妈妈，为什么妈妈老是说他不是一个好人？”

“因为少爷太没有安全感了，他非常害怕失去重要的人。”季唐坐在床边，目光仿佛陷入了回忆：“少爷的父母过世了，妹妹也自杀了，他一生中经历了无数次的死别，他一次又一次的失去那么多重要的人，对此却无能为力。”

小才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

季唐的话这么高深，可这孩子竟然听得懂。

季唐有些感动，带着悲哀的语气补充道：“所以他特别害怕失去你妈妈，他才会把你妈妈攒得紧紧的，有时候，他这种爱人的方式会让对方喘不上气，你妈妈无法理解他，可是你作为他儿子，希望你能理解你爸爸，他是个很孤独很孤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