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妨碍他慌了。
他斟酌再三问出刚才冷不丁想到的问题。
“司小年,你会结婚吗?你会……”齐然喉结滚动“咕”的咽下后半段话,终究说不出口。
多少如他们一样的小情侣,走到最后,变成了社会大流中的一员,他们醒着的时候是一个人,沉睡的时候是另一个人。
“齐然,你没懂。”司小年皱着眉,眼神忽然坚定起来,“你猜测的那些,我都不会做,但我也不会把自己和……你,宣之于‘众’,你懂吗?”
齐然呼出一口郁气,他快被司小年吓死了。
这个回答对他来说是惊喜,这就可以了。
他没有司小年那么纠结,他没遇上过那么悲惨的故事,暂且就当他天真吧。
“不懂,我有你就行了。你不想跟家里说就不说,但不要说什么‘苟且’,你一个堂堂法学院学生,措辞能不能严谨一些。几十亿人,每个人都不同,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也不同,你的选择不是自私,至少我不认为你自私,你见过的场面我没见过,对不起我没陪你,但你不要搬着过去强加到现在!司小年,你的言外之意我理解为——我要失恋了,……我才恋爱三天!昨晚你收了我的‘荧光海岸’,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司小年不答,他还在想那句“你不要搬着过去强加到现在”。
他有吗?
有吧。
齐然注视着司小年目光恍惚一瞬,再对上,他说:“代表——我点亮了你来时的路,所以从今以后你走的每一步都要有我,今早你还把我的贝壳收走了……”
司小年闭眼垂头笑。
他们坐在活了半个世纪有余老树根上接吻。
夏风自远方吹来,吹拂满墙叶子簌簌作响,像极了没见过此种场面的老叶子骇然的惊呼。
最开始挑起的问题,并没有被解决。
很多问题从指出,到罗列,再到解决不了后积压,有时要的只是一个倾诉的过程。幸运的是有人侧耳倾听,……也许很久以后对于老树根上相拥的两人来说,这一天也会成为他们记忆里陈年已久的旧事。
齐然和司小年在西门怼代东郎还是被拍到了。
先不说gay不gay的,只因为三个颜值逆天的帅哥往那二一站就会有人拍,更别说其中俩个站姿亲昵,举止可疑。
照片从不同人手机里抛到论坛上,画面虽然很模糊,但齐然牵着司小年的手还是拍到了。
两个人的室友都还算经得起考验。
更何况齐然宿舍还有一个伪gay——吉瑞。
吉瑞心里苦,他咋了?他不就是学齐然这个真gay穿了一身大红配大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