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陈昊天，张志茹已经被午夜兰花切成碎片，最后的内力外化发出一瞬，他放弃了抵抗，当然也没了抵抗的能力。

张志茹见陈昊天眼珠子一阵狂转，冷笑两声：“陈先生在出手相助时似乎忘记一件事情，今晚我们进行的是生死对决不是竞技台毫无营养的切磋，那么好的机会放弃，对此我只能说你非常愚蠢！”

未等陈昊天开口，张志茹旋即寒声道：“你不是救世主，操了太多心，像你这种人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

陈昊天朝远处的寒芒看了眼，又瞅瞅已经走到跟前的张志茹，笑道：“我敢保证只要你的剑向我刺来，诡异的现象还会发生。”

张志茹瞟了眼泥水中的寒芒：“已经发生那么多次，是个人都会长点记性，遗憾的是我这人死心眼，总喜欢做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说不定就成了呢？对不对？”

“我不知道。”陈昊天盯着张志茹手里的剑，静静言道，“事不过三，可能这一次寒芒不会给我开外挂了。”

“我想也是，如果就这么持续玩下去，谁还敢碰你？”张志茹用剑指着陈昊天的脖颈，慢调斯文的道，“鉴于你刚才救了我一次，我给你留遗言的机会，想清楚再说。”

“沿着我们的约定继续走下去。”陈昊天擦擦嘴角的鲜血，抬头看向皎洁的圆月，沉默了一会儿，对张志茹笑笑，“如果可能，想方设法让君君醒来，她那么好的人，不该躺在病床上，天决的科技实力非常强，除此之外医术也非常高超，只要你提供扎实的后勤保障，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还有吗？”张志茹抬腕看看时间，淡淡言道。

“对惠子好一些，她不容易。”陈昊天站了起来，低头看看紧贴着脖颈的蝉翼剑，对着张志茹的胸口努努嘴，“你的仙级中阶初段修为只能维持一个半小时。”

“是啊，只能维持一个半小时。”张志茹点点头，“陈先生走到今天不是偶然，这都能看出来。”

“能看到的东西多了去了。”陈昊天拿开贴着脖颈的长剑，径直走到寒芒边，灌注仅剩不多的真气，将寒芒别在腰间，扭头对张志茹笑笑：“我刚才的演技怎么样？”

“非常不错。”张志茹也将蝉翼剑收回腰带，走到陈昊天身边，笑道，“刚才你表情略有做作，一点儿都不真实。”

“演戏嘛，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你们文化人不都喜欢这调调？”陈昊天将烟盒递到张志茹面前，“找地方休息一下，还是回伏羊？”

张志茹没有回答陈昊天，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静静走到冯晓燕坟前，深深鞠躬：“小姨，不是我不想为你报仇，刚才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取不了陈昊天的性命，老天在帮他，我只是一个凡人，有什么能力跟天斗呢？”

想到刚才寒芒诡异的变化，张志茹着实无奈，沿着乡间小道朝停车的地方走。

“刚才发生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张志茹问跟上来的陈昊天。

“如果我能解释，刚开始就不是你追着我打，而是我撵着你揍。”陈昊天嘟囔一声，“这辈子跟人斗了那么多次，就数这次最窝囊，如果没有寒芒开外挂，恐怕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没有你手里那把捣乱的刀，你确实踏上了开往地狱的地铁。”张志茹毫不掩饰对陈昊天的不屑，“此次事件能给你提个醒，强中自有强中手这句老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你真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

陈昊天重重点点头：“我也总算明白东蛊门的底气在哪了，你们丹田内的蛊在短时间内提升战力却没任何副作用，隐秘世界的人肯定非常眼馋。”

“是啊，所以才有了东蛊门的悲剧。”张志茹想到东蛊门的历史，旋即话语就冷了下来，“不过我们的底蕴仍在，我们的精神仍在，隐秘世界混战中，东蛊门还是不容四大仙门小觑的势力。”

“你想的应该是隐秘世界怎么才不会有大的纷争，为昌盛武道而努力，为了维护秩序而努力。”陈昊天扭头冲张志茹笑笑，“其实不仅我们累了，隐秘世界中很多人都累了，打来打去为了什么？一个人再强又怎样？他真能得得了道成得了仙？即变成了，到了虚无缥缈的仙境，周遭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是不是很孤独？”

张志茹摇摇头，看向陈昊天的眸中全是玩味儿：“你深处隐秘世界，却有一颗世俗的心。”

“彼此彼此。”陈昊天走到轿车跟前，拉开车门，看看身上的泥水，问，“直接去机场？”

“我们俩这幅模样乘专机，下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万一传到别人耳朵里，指不定会有麻烦，还是开车回去吧。”张志茹从陈昊天手里拿过车钥匙，对这副驾驶位置努努嘴，“刚才我那一招用力不轻，你在路上休养一下，明天太阳升起来前，肯定能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