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居宁两手各提着甄繁箱子,甄繁提着猫篮,她已经烦死她往自己衣服里钻了。正经在猫篮里瑟瑟发抖,它听见了驴叫声音。
不象老大和老二作伴,孤独毛驴在青草味房子里喝着它自己磨豆浆。豆浆磨多了,简居宁喝了一杯,还剩下许多。
简居宁如今住在六环外,倒不只是为了甄繁,他是真想尝试一下农耕生活。
他当然不认为田园生活会有多诗意,可难度还是超出了他预期。不过因为还新鲜,倒还算有干劲。他早上解决了所有动物包括他自己早餐。
陈叔陈婶虽然带薪休假了,但每天还是会送来新鲜蔬菜。
到了甄繁卧室,简居宁把箱子放下来,“你收拾一下吧,一会儿吃午饭。吃完午饭,你如果无聊话,可以去弹下棉花,前院还有一台机子可以用。我最近弄来一台织布机,你也可以尝试尝试,或者你喜欢烧窑话,也可以,前院有现成设备。”
“我不无聊。”
“那就好,一会儿你听见屋里铃响,就是饭好了,饭厅在一楼。”
等简居宁走后,甄繁就打电话质问苏启铭。
“嫂子,你就算不来,也有两成分红,何必给自己找罪受,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
甄繁听到这个称呼直接震惊了,缓了很久才说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我也是昨天才得到这个消息, 下周一你来公司,我们给你弄了一个庆祝会,你看到了肯定特别感动。”
甄繁用拳头敲了敲自己额头,然后挂掉了电话。
午饭,甄繁面对着桌上菜发呆。
桌上唯一和肉有关系菜是煎鹅蛋,还是间接关系。此外桌上摆着白米粥、开水白菜和蔬菜沙拉。
这个开水白菜和国宴上那种用高汤吊开水白菜可不一样,就是单纯字面意思,用开水煮白菜,什么调料都没有,据简居宁说这是专门为了给她去油做。
“端阳,昨天吃了羊肉,今天要吃得清淡些。”
甄繁发狠似地吃那只煎蛋,就这么一点儿荤腥。
“不要光吃蛋,喝一点儿粥。”
甄繁埋头喝粥,她抬眼看他正在那儿慢悠悠地捡白菜吃,是个很闲适样子。
以前她吃过不少他做饭。意面他能做出七八种花样,他煎牛小排很好吃,他做法式蔬菜汤她能喝好多。
甄繁想起他俩在一起情景,如果单纯论迹不论心话,他对她很不错了,而她没对他有任何实际性付出,她只给他做过一顿饭,那顿饭很难吃,鱼煎煳了,肉没烂,唯一青菜把人给齁死了。论迹不论心……可她偏偏喜欢揣测人家动机,然后得出结论这个人很爱她。后来证明这是她妄想。
甄繁埋头喝完了一碗粥,又拿碗去盛了另一碗,“饭做得不错。”
“你喜欢就好。”
去简家前,甄繁换上了那条绿裙子和一双芭蕾平底鞋,她头发盘了起来。
简居宁从一个丝绒盒拿出一枚胸针,胸针是由一百多颗碎钻、红宝石和祖母绿一起镶嵌而成。
他把胸针别在她盘发上。
他想起她以前圆肩膀,她那时候是个很健康样子,眼神始终是亮,外面看着瘦,里面却有肉。如今连肩膀都瘦了下去。
“你要不愿意别在头发上,别在腰上也行。”
甄繁摸了摸自己头发上胸针,心想千万不要掉了。
像是看出了甄繁想什么似,简居宁说道,“千万不要掉了,这个还要拿回来,我还要拿到拍卖会上去拍卖。”
他随后又拿出两个盒子“这是你送给二老礼物。”
甄繁看了一眼,两块表,旧表,凭借她这些年对奢侈品了解,她认定是古董表。
“他们会相信这是我送吗?”
“当然不信。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我可以不去吗?你爸都对我这样了,我怕我忍不住……”
“如果明天你不需要我陪你回你父母家话,你可以不去。你知道像我这样二世祖,是不能违逆父亲意思,你还是体谅我一下……”
又来了,甄繁没等他说完,便说咱们出发吧。
饭桌上,苏女士一直忙不迭地给甄繁和简居宁布菜,“到了家,千万不要拘束。”
甄繁一直忙不迭地道谢。
苏启铭嫂子叫得甄繁头疼。
简总虽然对这个儿媳颇为不满,但面子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苏女士对待甄繁十 二分地客气,弄得甄繁很不好意思。
苏女士结婚前签了协议,这决定了简家财产她只有使用权,而无所有权,当然老简这么要面子人,是不可能和她离婚,使用权和所有权其实也差不多,在外面她始终是人人艳羡简太太。但对于她儿子就不一样了,简总虽然对苏启铭一直都很客气,用钱上一直都很大方,但她一直觉得丈夫还是把自己儿子当外人了。亲儿子和别人儿子自然不一样。
她隐约知道甄繁和简居宁以前事情,这几年苏启铭和甄繁在一个公司,她还生怕自家儿子和甄繁搞出什么事情来,儿子就算娶不到索钰,也应该娶一个家世般配女孩子,这个家世当然指是简家家世。
苏女士知道自己丈夫对眼前这个儿媳不太满意,不过她对甄繁倒很有些佩服。以她家世、风评嫁入简家简直是挑战不可能,但她硬是嫁了进来,这个女孩子可真是不一般呢。
饭后简总把简居宁叫到书房,“你们婚礼什么时候办?既然事情已经传了出去,总不能这么遮遮掩掩。”
“您不是让我悄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