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年春节大家都是在一起过的。”
“今年家里没过年的气氛。没有‘大家’。另外,你如果回来,丁远声到时候找你,当面你很难推拒,别给你自己找麻烦,等我和他办完离婚再说。”
商津彻底被商曦月说服了。
洗完剩下的盘子,商津上楼梯的步子不自觉轻快。
浦开济的房间就在她房间对面,她驻足在他房门口,想续上先前两人没完的交谈,不用再回答不出来。
手要叩上门时,商津停住。都告一段落了,现在再找他刻意重提,岂不显得她非常在意要不要留在这里过年?倒不如顺其自然。
问题反而是,浦开济到时候该不会以为,她是因为他的一句“希望”而留下来的吧?
“你站很久了。”
浦开济的声音神出鬼没般地骤然自她身后传出,商津迅速转身:“你怎么没在屋里?”
浦开济没回应。
不过商津已经从他手臂间挂着的两件衣服猜出他上阳台收衣服去了。
“有事?”浦开济问。
商津想起上楼来前她去看过的门捷列夫:“我不想养,你快拿它做实验。”
“它不适合再进实验室。”
“欸?为什么?太胖了吗?”
可能因为她在意自己这一阵脸比先前圆润,商津脱口而出便是关于“胖”的猜测。
空气里顿时仿佛飞过几只尬叫的乌鸦。
浦开济没有理会她,自顾自进他的房间。
商津现在心情不错,想逗逗他,赶紧跟在他身后进去。
他实在太让她没有惊喜感,连在徐羚这里,他屋里的布局都和二手旧货店以及紫竹小区那边的没有太明显的区别,只不过二手旧货店条件限制,最为简陋罢了。
商津自来熟地坐上他的床,以“玉|体横陈”的姿态躺上去,吟吟笑:“今晚只有我们俩哟。”
浦开济既没有强行将她扫地出门,也没有回应她的暗示,背对着她挂衣服。
商津一根手指轻轻绕着自己头发:“反正我今晚赖在你这儿不走了。”
浦开济一声不吭地带着他的换洗衣物进卫生间,从举动上来看,仿佛应了她的话。
于是商津故意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显得特别流里流气:“等你哟!”
浦开济出来的时候,商津的声音并没有迎接他,相较于他进卫生间前的聒噪,安静不再是安静,而是冷清。
灯忽然灭掉。
软乎乎的温热自从身后袭来,搂住他腰的那双手不安分地往下探。
黑暗里,女人半嘲半嬉笑:“以为我不在了是吗?”
浦开济捉住她的咸猪爪,可没办法推开紧紧贴在他后背上的两团绵腻。
商津牢牢扒着他,若非个头儿不够,她绝对要往他背上跳让他背她。她踮起脚往他后颈吹气,轻轻地问:“明知道我在,你还去洗澡,洗完澡出来衣服还穿这样松,不是故意给我机会占你便宜嘛?济哥哥,你好坏呀。”
浦开济桎梏着她的双手始终不松,也站着没动。
商津便用尽身体的其他部位撩拨他。从他身后转到他身前,她吮着他的喉结,旧话重提:“你真的没有喜欢我?”
不仅仅如此,她也确实很想试一试,令她忘不掉浦开济的原因,是不是还没睡够他这座万年冰山。一次两次都解决不了,她就再睡三次四次,总有厌弃的那天。
“你呢?”
今晚第二次,她遭到浦开济的反问。
紧接着她微微张开的嘴被浦开济碾压上来的唇堵住。
她的手仍旧受着束缚,一切被浦开济主导,她随着他压迫的方向往后退,小腿碰到床沿时,她被他按倒在床上。
两人唇舌暂时分离,浦开济将之前的话问完整:“你还喜欢我吗?”
商津如同搁浅的鱼,从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里抽出声儿:“你来验一验,不就一清二楚?”
浦开济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方法不科学。”
“又来这套?”商津轻笑,裹一丝嘲讽,话的尾音未囫囵,来自耳珠上湿热舔|舐得她身体一抖,酥|麻得溢出嘤|咛。
黑暗让她的感官全集中在身体的触觉上,也让她的身体更加敏感,浦开济简直是将那天晚上她引导过他的她的几个致命之处一次性个个击中,她既后悔过于草率地暴露光自己的弱点,又享受于浦开济的驾轻就熟带来的舒适。
没有了生涩的探索,一上来便直指她的要害。
“还喜欢我吗?”浦开济一如既往清亮如玉的嗓音携了暗哑。
商津将他与她拉开的距离重新拉回来:“你自己来拿答案。”
“我想你清楚地告诉我。”浦开济的低喘充满克制。
“我不知道……”商津茫然。
以前明明动不动就抓住机会轻而易举能给出的表白,似乎被透支,以至于而今她连信口胡诌都讲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