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翰倒是听展尧提起过,禾汀也曾经这么说过。
唉,他微微叹息,禾汀才去世,冷君池又是这样子,真不知道他们二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命运。
冷君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转天的下午,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
他迷迷糊糊的听见展尧,雷翰还有容儿在讨论禾汀葬礼的事情。
他的眼睛倏然睁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到禾汀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一样的疼。
不知不觉,两横泪水顺着他凛冽的眼眸里缓缓流下,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底的恨意。
容儿的意思是给禾汀立一个衣冠冢,这样大家都有个精神寄托,对冷君池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展尧微微一叹,“我刚刚也联系了禾家,他们那边说听我们这边的安排,没有过多的要求。”
容儿听后冷哼道,“哼,他们巴不得我姐姐死,现在梦想成真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容儿!”雷翰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他不想让冷君池听见。
容儿噘着嘴,心里更是恨意冲天。
展尧微微颔首,“按照容儿的意思来吧,给禾汀立一个衣冠冢,大家的心理都好受一些。”
“陵墓选在冷家墓地那里。”冷君池蓦地开口,冷家墓地是专属于冷家的,只有冷家的人才能葬入其中。
冷君池这么做也是给禾汀一个名分。
展尧和雷翰相视一眼,展尧走到冷君池的床边,“你好好休息,我来安排。”
冷君池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喜欢清静,葬礼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她。”冷君池不想禾汀死后还要看见那些人丑陋的嘴脸。
展尧知道冷君池指的是禾家的那些人,他点点头,“我明白。”
冷君池缓缓闭上眼睛,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展尧知道他在隐忍着心底的痛苦,没有表露出来。
“你们照顾好君池,我先去安排这些事情。”展尧微微叹息道。
“嗯。”雷翰点点头,他自然会照顾好冷君池的。
——
禾汀的葬礼是在三日后的一个雨天。
那天的天气雾气蒙蒙,还有瓢泼大雨,给葬礼的举行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冷君池的身体尚未恢复,展尧想让他留在医院休息,也是为了不让他看见禾汀的墓碑而伤心难过,可是冷君池却执意要来。
“她死我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她安葬我要亲眼看着。”冷君池语气沉然。
展尧还想劝阻,雷翰却对容儿说道,“容儿,去给君池拿一套衣服过来。”
“嗯。”容儿整天眼眶都是红红的,她一转身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
冷君池望着窗外的灰色的天空和狂风暴雨,他的心却从未有过的冷静。
容儿拿来了黑色西装,雷翰想要帮冷君池穿上,他却摆摆手,“我自己来。”
容儿和雷翰他们站在病房的门口等着,他们时而看向里面都有些不放心。
冷君池将黑色的西装换好,他的脸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之前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他看着镜子里颓败的自己,低声道,“禾汀,原来你不在我是这个样子啊。”
穿好了衣服,冷君池将禾汀买给自己的袖扣戴上,这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展尧开车将他们带到了墓园,这里是冷是专有,安葬的也都是冷家的先人。
禾汀的墓碑是立在了一个空荡荡的墓地旁边,大家都明白那是冷君池自己留的,希望死后能与禾汀安葬在一起。
冷君池独自撑着雨伞,他来到禾汀的衣冠冢前,看着尚未钉钉的棺材,对工作人员说道,“打开。”
没有人敢违抗冷君池的命令他们立刻将棺盖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禾汀生前穿过的一套衣服,冷君池忍住情绪,他将手里握紧一颗袖扣,轻轻的放了进去。
希望这样可以陪着她,让她不要太寂寞。
她说过没有自己太寂寞了,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陪着她。
冷君池望着棺材,沉吟道,“禾汀,我会替你报仇的,我发誓我不会让你太寂寞的,等我。”
禾汀葬礼举行的三天后,冷君池独坐在冷氏集团大厦最高层的办公室里。
细碎的残阳照耀在他的身上,看不见半分的暖意。
而的眼神更加的冷漠,神情更加的冷酷,特别是脸颊上那条深深的伤疤,更是触目惊心,确实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更是平添了一抹雄性魅力。
展尧也是后背挺拔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他拿着一份文件对冷君池说道,“禾汀的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已经收回都在这里了,你签字吧。”
他将文件摊开放到冷君池的面前,等待着他的签字。
冷君池微微垂首,他看着文件,沉声道,“字一会儿再签,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展尧脸色有些凝重,微微叹道,“你让我找得那个线人已经死了,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腐烂了。”
“哼,看来这些人都是诱饵,是用来引我和禾汀上钩的。”冷君池锐利的凤眸里满是冷意,他虽然不清楚幕后主使是谁,可是应该是禾云如有着直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