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失败,他们前期做的所有准备和投入都打了水漂。不光如此,锦泰不知被谁匿名举报,纪检和工商的人先后来查问,虽然他找了关系,可他的银行账户还是被冻结了。
资金被冻结也许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可是超过三天,尤其是当这件事被捅出去之后,所有工头和供货商来要钱,他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紧接着,锦泰的股票大跌,几度跌停,锦泰不得不公告停牌。可是停牌也不能太久,一旦交易开始,锦泰的股票被大片抛售。
苏锦鹏想找人融资救市,可是平时和他称兄道弟的人这回全都避而不见,锦泰的几个大股东告诉他,现在外面抛售他们股票的人太多,抛都抛不掉!锦泰股票在别人眼里,俨然成了臭狗屎!
苏锦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一只黑手在幕后操控,想要整垮锦泰!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要的话很熟悉哦,只不过同样的话放在不同的语境里,效果大相径庭啊!
☆、第七章
这一整日都未见阳光,空气中沉闷的仿佛被胶水胶着,让人连呼吸都觉得不畅。路旁的树叶纹丝不动,夏蝉声嘶力竭的鸣叫着,想以此散去周遭的热气。汽车尾气排出的热浪,肉眼隐约可见。环卫工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仰起脖子将最后一滴水倒进干渴的嗓子里。
傍晚时分,远处的黑云渐渐压境,树叶终于有一丝抖动。城市仿佛被一口闷锅罩下,冷热空气在地面交替,未曾扫干净的落叶打起了璇儿。环卫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收拾好环卫车,往附近的公交站台寻找避雨的地方。
一滴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房间里方才还是明亮一片,现在因为头顶的乌云,已变得昏暗了。
有人打开照明,房间又恢复成白昼。
几十台电脑依次排列,每个坐在电脑前的人都神情严肃,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着。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座城市的男人倏尔收回眼神,看向站在前面盯着大荧幕的男人。徐徐开口:“谦人。”
“是。”
“抄底。”
“好。”
一声令下,操盘手们双眼放光,大脑和手指同时运转,电脑上的红绿曲线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截止今日收盘,锦泰地产的流通股票被江禹臣购去7%。加上其他大股东转让的原始股,江禹臣手中掌握着锦泰29%的股份,而苏锦鹏持股35%,但他很快就不会再持有这么多股份了。
大雨倾盆,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汇集成一片雨帘,模糊了视线。
次日,苏锦鹏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份报告。
“有人恶意收购?”苏锦鹏大怒,随即打电话指挥,“查查到底是哪个混球在找我的麻烦!算了,先别查了,去银行看看资金能不能启动?不能?那就去借!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借到钱!”
助理欲言又止:“老板……现在倒是有家公司愿意借钱给我们,可是他们的条件……”
“说!什么条件!”
助理低下头:“条件就是……要您手中10%的股份做抵押。”
一个礼拜之后,锦泰注资救市,股票回升。
江禹臣看了眼手中的股票抵押证明,微微一笑。
这笑容瞬间转移到了方谦人脸上,并持续延长,谦人笑道:“苏锦鹏怎么也没想到,是我们出面‘帮’了他。”
如今,江禹臣已经拥有锦泰39%的股份,而苏锦鹏只剩下了25%,就算加上朱桂芳的12%,也取代不了江禹臣坐上第一大股东的位置。
江禹臣起身,吩咐备车,去锦泰,痛打落水狗。
又一周之后,苏今和韩昱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离家越近,苏今的神色越凝重。
韩昱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别怕,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就不用再面对他们了。”
苏今勉强一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一下火车,苏今就往最近的报刊亭而去。
当天的经济日报头版头条:锦泰被江氏收购,苏锦鹏宣告破产!
苏今闭上眼,任泪水肆意横流。
终于,成功了!
韩昱看着报纸上的新闻,惊讶的喊道:“怎么会这样?这才一个月,怎么就……”他一看苏今在哭,连忙抱住她安慰,“今今别怕,不会有事的,你还有我,我会照顾好你的。”
苏今用手背擦掉眼泪,笑着说:“我怕什么?告诉你,我这是喜极而泣!走吧!”
韩昱呆愣了一会儿,跟上苏今的脚步,满腹狐疑。
还未跨进苏家大门,就听到苏明的哭声,苏今轻蔑的撇撇嘴,走进客厅,客厅已是一片狼藉——银行已经来评估清算了。
苏锦鹏的怒吼声从二楼传来:“哭什么哭!就知道哭,除了哭就会问老子要钱!老子欠你们的啊!滚!都给我滚!”
接着是朱桂芳的尖叫声:“你拿孩子撒什么火啊!他才多大,能懂什么!”
苏锦鹏怒气冲冲的打开门,口中骂骂咧咧的,一抬眼看到苏今,先是一愣,继而大怒:“你死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
苏今漠然的走过他的身边,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锦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苏明的哭声断断续续,朱桂芳还在哄着他。苏锦鹏没法儿对老婆儿子发火,可那个不知羞耻的赔钱货,他还怕她不成?
苏今刚把东西放下,房门就被人踹开了,苏锦鹏一步冲到她面前,揪住她的头发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骂道:“小贱货你死哪儿去了?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告诉你,别指望老子给你擦屁股,你要是丢了老子的脸,就滚出这个家!”
苏今的脸上火辣辣的痛,耳朵里嗡嗡作响,吐掉口中的咸腥,冷冷的望着苏锦鹏,缓缓说道:“苏锦鹏,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