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希淡淡地笑了笑。
以前的恩怨,一笔带过。
她来,是为了走出一个崭新的明天。谁对谁错,不必再提。
拥抱过后,弗朗克松了手,摇着头,大声叹气,“我输了。”
樊希跳着眉峰,问,“输什么?”
马克抢着解释,“他和头儿打赌,说你不会回来,头说会回来。谁输了谁掏钱。结果,这家伙就得破财。”
樊希勾勾嘴巴,“他知道我会回来?”
马克不答反问,“这世上有他不知道的事吗?”
樊希难得吃了一鳖,没反驳,“还真没有。”
弗朗克道,“血一样的教训,所以说,我再也不会和他打赌了。”
三人站着说笑几句,但凡路过的人,都会和樊希打一声招呼。大家对她的热情,不用说,都能看出来。
樊希问,“我还是住以前那屋?”
马克点头,话不多说,一手一个,拎起她的箱子往宿舍走。樊希两手清风地跟在后头,跟女王似的,看着她的随从给自己开道。
开了门,马克碰的一声,将箱子放地上,喘了口气,喊道,“fancy,你都带了些什么?咋那么重?”
樊希似笑非笑地看他,“女人的的东西。你要看?”
马克被她瞧得脸红耳赤,急忙摆手,“不看!”
弗朗克问,“你在中国的事业呢?”
樊希淡淡地回答,“回去再说。”
弗朗克追问,“什么时候回去?”
樊希看着他笑,“还没想过。”
马克叫了起来,“你丫的问这么清楚干嘛?fancy的心上人又不是你。”
看得出来,他对樊希也有那么一点意思,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家心照不宣,不捅破这层纸罢了。无奈马克这哥们心眼缺得厉害,情商又低,粗着个大嗓门,毫无顾忌地替他把话给喊了出来。弗朗克被他叫得一阵尴尬,瞬间有点下不了台,只能无奈地瞪他。
樊希倒是不以为然,这世上追求自己的人多的去了,是叫弗朗克,还是叫张三李四,都无所谓,反正只是她众多粉中的一个。
干咳一声后,弗朗克调整心态,错开话题,“我们看了你的颁奖典礼。”
樊希问,“怎样?”
弗朗克,“就一个字形容。”
她扬眉,示意他说下去。
“牛。”
他的赞扬很受用,樊希笑了。
弗朗克接着道,“在这里,你高傲,但真。在台上,你美艳,却假。”
这话是说到大家的心坎里去了,马克急忙点头附和,“是啊。所以,我们还是喜欢站在这里的你,看得到、摸得着,不像在电视机里,高高在上,只有崇拜的份儿。”
樊希脸上的笑容更大。
假,是因为被束缚。
真,是因为有自由。
自愿被束缚,是为了得到更多。现在,她拿着努力争取来的一切,去交换自由。人生就是这么一个怪圈子。
屋子里没人,南雁跟着队伍出巡,但她知道今天樊希要来,所以走之前,收拾得干干净净。
马克热情地问,“要不要帮你收拾?”
话刚出口,就被弗朗克在脑门上刮了一巴掌,“你这个二货,没药救你。”
马克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打我干嘛?我说错啥了?我这是好心。”
弗朗克一把架住马克,向樊希眨眨眼,“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晚上餐厅见。”
门,碰的一声关上。
樊希将东西整理好,去楼下浴室洗澡,却意外发现,澡堂子被改良了。从大堂中分了一个单独的小隔间出来,安装了浴缸和桑拿房,看上去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看起来,德国人就是需要美国人来滋润……
洗了澡,敷了面膜,做了头发护理,然后抹上了润肤乳。
等她一套做完,天都黑了。
黑了,正好。好办事。
回到房间,吹干头发,她换上一套红色的连衣裙,踩上她恶女的高跟鞋,向楼上走去。
门没有锁,里面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