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已洗了澡,穿着长袍睡衣半靠在床头看书,见我进来,他从书中抬起头来,“这么开心?”
我爬上床,挨着他躺下,仰头看他,真心实意同他讲,“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为安,谢谢你。”
我刚洗了澡,头发吹至半干,眼睛因为兴奋而格外明亮,我看着为安,希望他能看见我真诚的谢意。
为安低头看我,他的瞳仁很黑,如浓墨一般,既漂亮又神秘,总让人难以捉摸。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丢下手中的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修长五指缓缓cha进我的黑发里,触摸到我的头皮,温和又有力的按压,“既然如此,你要怎么回报我?”
看,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这种机会。他就是这样的人,任何付出一定会要有回报。
这个男人,你永远别指望他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第六章
他的企图很明显,我亦知趣,换了个姿势,双手攀附住他,仰起脖子吻住他的喉结,缓慢而用心的吮吸,在他的喉结终于忍不住上下滚动时,我停下来,轻声问他,“这样的回报,常先生满意吗?”
他的心思我摸不透,身上的敏感点却了如指掌,这一小小动作所引起的反应便是最好证明,为安眸色变深,身体紧紧贴着我,火热滚烫,他捧着我的脸,深深吻下来。
他不是个重yu之人,但到底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我们又半月未见,他显得比平日里要急切许多也凶猛很多。
我几乎要溺死在他所给予的海浪中,然而在最激烈的时刻,他却突然停下来,他撑着双臂看着我,喘息的问我,“明朗,有没有想我?”
他的头发蓬松柔顺的搭在额前,发稍上有晶莹汗滴,这般模样与他平日里的严峻截然不同,然而尽管他呼吸急促,黑发遮盖下的眼睛却依然保持几分冷静,他紧紧盯着我,似一定要一个答案。
我迎着他的眼睛轻轻点头,“没有时刻想,但最近这两天特别想你。”
我从来不是个聪明女人,但在他身边慢慢学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话要说几分最让人信服。
我抱住他结实的脊背,轻轻动了动,“为安,我想你了。”
为安轻哼出声,眼中冷静被炙热焚尽,他紧紧抱住我,带着我沉沦。
第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窗户只被轻纱虚虚遮掩,厚重的布幔忘记拉上,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温暖却有些太过明亮。
我只觉全身动弹不得,恍然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被为安抱在他怀里,两人严密相贴,他的腿更是架在我腿上。
我小心的挪动,万分艰苦终于脱离他的禁锢,然而还来不及喘口气,为安闭着眼睛伸手一捞,我又重新回到了他怀里……我哭笑不得,他一定是睡迷糊了,待会清醒过来看到这个姿势,只怕又要皱眉。
我可不想一早起来就看他摆脸色,于是加大力度开始挣动,才动两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为安不可避免的被吵醒,他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眼神逐渐清明,却迟迟没做出任何反应。
我在持续不断的铃声中防患于未然的解释,“不是我愿意的啊,是你自己睡糊涂了,硬要抱着我,不关我事。”
果然,他眼神一变,很快松开我,尔后一翻身背对着我躺着,显然不愿再理我。
我冲他的后背撇撇嘴,不再管他,爬起来去接电话。
一接起来,明媚温柔的声音顿时让我高兴起来,“姐姐,生日快乐。”
我套上一件丝质外衣,轻手轻脚出了卧室,“你这句话是不是太迟了,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昨天白天有课,抽不出时间好好与你聊天。晚上又不能随便打扰你,只好选在这个时辰打给你了。”
我嗔怪道,“晚上怎么不能随便打扰我了,我晚上时间一向多,你呀,就是给自己找借口。”
明媚在那边轻轻笑,“真不是。姐夫昨天一定回来了吧。”
我瞬间明白过来,忍不住骂了她一句,“鬼丫头,懂的还挺多。”
明媚温声道,“姐姐,我也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小丫头。”
明媚的声音依然带着天生的柔和,但确实已无当年的稚女之音,她马上就要二十,真的已不再是小孩,只是我对她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她当年跟在我身后那副乖巧怯生生的少女模样上。
我有些感慨,“我快四年没见到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是何样。明媚,姐姐很想你。”
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我仅有的牵挂,可我们却远隔万里,整整四年不曾见面。常为安不愿我出国去,明媚懂事,亦从不要求我去看她,但她也不愿回国来,她说每一次短暂相聚都只会让分离显得更不舍,还不如专心学业,熬过几年后再回国团聚。
她虽然温柔少言,但一向有主张,我劝不过她,只能由她去。
好在我们会经常电话联络,偶尔也会网络视频一下,几年过去,所幸姐妹间的感情没有随着距离而淡化,依然亲密无间。
明媚聪慧,听出我的感慨,出言转移话题,“我也想你的很。姐姐,这次生日,姐夫怎么给你过的?”
说道生日礼物,我突然想起小东西来,啊了一声,拢着衣摆就往楼下跑,“这次收到了一个特别礼物,我好喜欢,你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等一下。”
我急步跑到一楼客房,那里昨天已被专门归置出一间空房,用来安置小东西。
推门进去,就看到小东西已经醒来,正伸着舌头吧嗒吧嗒喝牛奶,听见声音,就抬头看过来。
我蹲到它身边,将电话靠近它,它很给面子的喵呜了一声,让那头的明媚听的清清楚楚,“是小猫?”
“嗯,全身雪白的一只小奶猫,眼睛是海蓝色,你不知道有多漂亮多可爱。”我的语调一定很兴奋,感染到了明媚,她也笑出声来,“姐姐,你这么开心,真好。”
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只有她才明白,也只有她才关心我是否是真开心。
她静了一会儿,紧接着语气变的轻微,“姐夫对你很用心,你看,你喜欢猫咪的事,他都一直记得。”
我跟常为安的事,明媚全部清楚,只是她跟我一样无能为力,这也或许是她不愿待在国内的原因之一。只是自从知道我与常为安领证后,她的态度慢慢发生改变,从她改口叫为安为姐夫就可以看出。她到底年纪小,再怎么聪明,也难免会被一些表象所蒙蔽,从而生出一些天真幻想来。
我可不是她,但并不愿在这种事上与她多做辩论,“凑巧吧,我从没对他说过我喜欢猫咪。”
明媚咦了一声,“你不记得了?你十七岁生日那天有说过,他不是刚好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