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世界末日的荒凉感。
乔暮并不觉得害怕,她的心很静,她的脚被他捂得热乎乎的,四肢百骸也暖意融融,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大冬天喜欢泡脚,脚暖和了,身体会跟着暖和。
停了片刻,乔暮不像傅景朝,她闭不上眼睛,睡不着,舔唇问他:“你现在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还能坚持多久?”
“不疼。”傅景朝回答得依旧简短。
这话一听就是骗人的,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
她知道他是怕她担心,故意这样说的。
乔暮没拆穿他,“我有点困了,能不能靠着你?”
“过来。”傅景朝睁开眼,长臂把她揽过去,她边靠过去边挪动身下的塑料凳子,两人依偎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缠相融。
乔暮主动把头靠在他肩上,他的肩很宽,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她居然感到了困意。
真是不应该!
乔暮拧着自己的大腿,双脚还在他怀里,双腿以一种拧巴的姿势靠在他身上,思绪变得混沌,没一会迷迷糊糊的有了更深的困意。
“好困。”
“那就睡会儿。”
“那些人会不会追过来?”
“有我在。”
“有我在”这简单的三个字让乔暮莫名放松下来,疲惫的感觉漫上来,乔暮靠在他肩上睡过去。
恍然睡了一会儿,乔暮感觉到男人烫人的体温,睁开眼睛说:“傅景朝,你是不是发烧了?”
“好象是。”这次他没否认。
“是伤口感染吗?”
“嗯。”
他腹部有旧伤,腿上有新伤,又在穿着湿的大衣在雪地里滚了很久,伤口感染引起发热,再正常不过了。
傅景朝没觉得大惊小怪。
乔暮想说话,发现喉咙有点疼,咳嗽了好几声也没见好。
傅景朝伸手摸她的额头,有点烫,她也发烧了。
他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白滑的脸蛋,有种莫名的情绪,以前,这些暗杀、枪战、荒野逃生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第一次,他身边带着她,第一次,他们躲在这个小木屋里不知道命运下一步如何安排。
以前,他命悬一线,没有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