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爷刹住了脚步,“是你?”
穆疏盈盈上前,缓缓施礼,眼中水波流动,“王爷,妾在这儿等您有一阵子了。”
穆家小姐若有若无的慕君情,你叫司徒翰去品味?那你还不如让牛嚼牡丹去呢,起码牛还能尝出个香味儿来。庄王爷困惑呢,“你等本王干什么?”
“妾...妾只是....”穆疏红了脸,这样的美人如果放在三皇子面前,他一定会怜香惜玉一番,只可惜了司徒翰他跟三皇子不是一个路子的。
只是,只是什么?庄王爷在军中呆久了,受不得别人在他跟前儿这么吞吞吐吐的说话,他拧着眉,“没事本王就走了。”
“王爷!”
庄王,“?”
“...妾只是,多日不见,心中挂念王爷....”穆疏红着脸低下头,环佩随风叮当响,美人如花。
庄王拧了拧眉,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本王还有事。”庄王爷拔腿就走。
穆疏早在进宫之前就打定了主意,庄王再冷淡她也不能退缩。曾经是她自己鬼迷了心窍,禁不住白拂尘的蛊惑,可梦总有醒的时候。庄王爷此人不懂情/趣,长相也不是她喜欢的公子如玉型,可他是一个女子不错的归属。皇帝曾经赐婚于他们,嫁了他,她就是庄王妃,若当真如祖父所言,日后他能登基称帝,那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纵然当初不情愿,她也点了头。
自小她就是穆家的长房嫡女,受尽宠爱,京中的高门大户都想攀上穆家这么一门好亲,圣旨之前上门提亲的可不少。可如今,她的清/白毁了,高门中没有人愿意聘她为妻,略低些门户的她也瞧不上。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不愿意做人上人呢?
穆疏对庄王频频示好,意在得到他的一丝垂怜。她娘告诉过她,女子的眼泪最容易让男子心软,只要他有一丝松软的地方儿,她就一定能攻进去。到时候,她还是人人称羡的庄王妃!
穆疏没有走,她跟了上去,庄王的步子大,她小步勤挪,“那日妾做的衣裳,王爷穿着合适吗?”
那件衣裳?王爷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王爷嗯了一声。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那衣裳去哪儿了。
听见他说嗯,穆疏总算是开心了,拂过耳边的一缕细发,贝齿轻露,“王爷喜欢,妾就放心了。妾的女工粗陋,难得王爷肯赏脸。”
端端和华禧从长长的游廊上拐过来,一溜宫人施礼经过。
华禧咦了一声,“那不是皇兄吗?皇兄——”
端端可算是见着他了,脸上的笑刚挂起来呢,就瞧见他身边儿站了个明丽的女子。端端记得她,她就是差点当了庄王妃的那个穆家小姐。还到王府去过,因着跟她比生辰礼,自己还在院子里领了罚。
穆疏站在庄王的身侧,贴近庄王的手臂,她仰头朝庄王笑着,那场景有些刺眼。端端的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欢喜的表情凝在了脸上。
华禧可没想那么多,她抱着画轴过去,“穆疏?你也在呀。”
穆疏施施然行了个礼,“见过公主。”
华禧自然知道穆疏的事,她坏了庄王的名声,虞贵妃可没少在女儿面前埋怨。华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全是穆疏的罪过,但是她从小崇拜的皇兄被人一顶绿帽子扣头上,她跟着没少生气。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起身吧。”扭头就跟庄王说画的事,“云端说我的画是赝品,皇兄,她凭什么这么说。”
庄王按了按脑门儿,今儿他怎么就扎堆儿在一堆女人当中了?真是....吵。
王爷瞧了一眼远处龟速往这边移动的端端,才接过华禧手里的画,打开看了一眼难得对这种文人墨客的玩意儿发表了一回看法,“听她的吧,她的眼光应该不至于走眼。”
华禧不乐意,“怎么这样啊?当初可花了我一千八百两银子呢。”
庄王拍了拍她的脑袋,“留着玩儿吧。”
穆疏笑了笑,上前道,“公主不必忧心,权当吃一堑长一智了。左右不过区区两千两银子罢了。”华禧没理她,走去端端面前,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她怀里,“送你了,虽然它不是真品,但是好歹也值一千八百两嘛。”
穆疏的话落空了,她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一转眼庄王都走远了,“还不快跟上来。”
说谁呢?穆疏瞧了瞧华禧身旁的女子,明眸锆齿,生的倒也不差,她是谁?心中警铃大作。真是瘦田无人耕,耕开人人争!什么时候跑出来这么个女人?
端端抱了东西,撒着腿儿就跟上去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穆疏,见穆疏也在看她,占有欲作祟,腾出抱画的一只手牵了庄王爷的袖角。胸膛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超速蹦跶个不停。
庄王爷倒是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但没拂开她,脸上虽不笑,但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庄王脸上松快好多呢!
穆疏咬了咬牙,上前去,“公主,不知那位是.....”
也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华禧还在为那句“吃一堑长一智”恼她呢,明摆着说她蠢嘛,“你问她呀?”她摸了摸下巴,故意吊人胃口,“估摸着是本宫的未来皇嫂吧。”
看到穆疏脸色绿了,华禧满意的转个身背着手儿走了。
穆疏眼瞧着端端的身影,嘴里无意识的嘀咕着,“.....恭送公主。”
☆、第29章 番外之庄王与王妃的日常
大家发现庄王娶妃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冷幽默了。
话说,正月初一,正是年味儿最足的时候,难得庄王有空能够陪王妃散散步,可庄王妃却不知道从哪里迷上了市井间孩子玩的黄鼠狼吃小鸡游戏。
庄王拍拍他的王妃,说,“随本王去外面走走,太医说多走走对孩子好。”
谁知道端端摇头,“不想去。”有了身孕之后这丫头脾气大了不少,连庄王跟她说话都得降低好几个声调,声音一大她就捂着肚子瞅着庄王爷,巴巴的掉眼泪,意思是:你又欺负我!
女人无理,庄王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什么都依着她,谁叫她眼下最大呢?她这叫啥?翻身农奴把歌唱?
王爷叹口气,见她手上摆弄着些微小的木偶,那个游戏的场地有些类似庄王行军打仗用的沙盘,他皱着眉轻声问,“你在干什么?”
“玩黄鼠狼吃小鸡啊!张锐教我的。”她低着头忙活,“一只母鸡,四只小鸡,两只黄鼠狼。”
又是张锐.....你俩还真能玩儿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