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花,就不知道太后说的是人还是花呢?
旁边有人道,“既然那朵荷花开得最好,应该摘下来献给太后。”
话音刚落,便有人踊跃上前,笑着跑上前面来要摘花。
沈静瑶坐在那儿也不方便,挡着她们摘花了,扶着肚子就要起身,意外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台子忽然发生了晃动,身旁的栏杆瞬间就端了,来摘花的人慌乱中抓了一把,正好抓到了沈静瑶的衣袖,连累她一起掉进了太液池里。
“啊——!”
“救命——!”
“快来人啊!”
“快救人啊!”
……
沈静瑶沉在水里,不能呼吸,身体好重,眼睛也睁不开,感觉灵魂要脱离身体而出,她想,她就快要死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她就听到了一阵暴怒的怒吼声,“如果她和孩子有什么闪失,你们都要给她陪葬!”
是韩煜的声音。
他说她和孩子……
对,她和他的孩子……
肚子好痛,头也好痛,浑身都好痛……
“煜哥……”
“瑶瑶!”
沈静瑶发出微弱的声音,勉力睁开眼睛,对上一双赤红的双眼,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瑶瑶,你醒过来就好了,你醒过来就没事了……”
“煜哥,孩子……”
“孩子没事儿,孩子很好。”
“那就好……”沈静瑶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终于安心了。
*****
三日后,韩煜进宫去见了太后。
福安宫里,太后屏退了左右,单独与韩煜说话。
太后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浓密的黑发梳成飞仙髻,白皙的脸蛋儿略施脂粉,额间缀着水滴状的宝石,雍容华贵,美艳动人。
“你要不是为了沈静瑶,估计都不会来见哀家。”太后从上首的榻上起身,缓步走到韩煜的面前,抬起纤细玲珑的下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目光紧紧地落在韩煜的脸上。
韩煜冷着一张脸,对太后的示好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道:“那日瑶瑶落水,我已经查过,我希望太后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太后闻言,轻轻笑起来,像是自嘲,又像是觉得好笑,漂亮的眼眸睨着韩煜,“那不就是意外么?摄政王想要哀家怎样的解释?”
说着话,太后又往韩煜的面前倾了倾身,魅惑地眨了眨眼,“如果哀家给不了摄政王解释,摄政王会把哀家如何呢?”
韩煜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目光冷得跟腊月里的寒冰一样,说出的话如刀似箭一般,“太后想清楚了?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一甩袖子,韩煜转身就欲离去。
“韩煜!”太后对着韩煜冷漠的背影厉声喊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不自觉地颤抖,“沈静瑶真有那么重要么?”
比你摄政王的权势地位性命还要重要么?
“是!”韩煜坚定地应道,他背对着太后,没有转头,没有看他一眼,迎着大殿门□□进来的灿烂阳光,一步步走了出去。
太后闭了闭眼,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口中喃喃道:“韩煜,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二皇子逼宫,是你带着人来救我……”
谁也没有发现,小皇帝带着御前太监副总管德安就站在殿外,正好听到了看到了殿里发生的一切。
德安小心地凑到小皇帝的面前,压低声音道:“皇上,我们还是先走吧。”
小皇帝愣愣地看着殿里面伤心落泪的太后,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有一些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呐喊咆哮,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带着德安转身走了。
走出福安宫很远之后,小皇帝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去看福安宫的方向,目光沉沉,似乎在想着什么。
德安看了看左右,凑到小皇帝耳边,压低声音道:“皇上,摄政王留不得了。”
小皇帝猛地转头看向德安,目光跟刀子一样骇人,德安顶着小皇帝的目光,硬着头皮道:“皇上,御前太监总管是摄政王的人,皇上做的什么摄政王都知道,虽然现在摄政王已经开始放权,已经着手让皇上亲政,可是皇上,大盛的江山本来就是皇上的啊,摄政王这个样子又算什么东西呢”
小皇帝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德安,思索着德安的话,往前慢慢地走去。
快到乾元殿的时候,小皇帝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对德安道:“摄政王的事……就那么办吧。”
德安一听,心中涌起狂喜,干掉摄政王,御前太监大总管就可以换人了。
*****
平帝三年九月初八,小皇帝出城去皇家猎场秋狩,韩煜随行在侧。狩猎途中,小皇帝设计欲杀韩煜,被韩煜提前得知消息,事先做好了防范,平安躲过小皇帝的暗杀。
韩煜因此恼怒,跟随他的亲信人马也极为愤怒不平,暴怒之下反擒了小皇帝,与此同时,另外一队韩煜的人马也顺利地控制了整个皇宫,软禁了太后。
秋狩提前结束,韩煜带着亲信人马挟小皇帝回宫,径直到福安宫见被软禁的太后。
韩煜让自己的人马都留在了大殿外面,一手提着小皇子跨步走进殿里,太后高座在殿中上首的位置上,见状呵斥道:“韩煜,你想谋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