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能忍耐我姐姐入岭南,能忍耐你在岭南纵横捭阖,能容忍岭南被朝廷分割的四分五裂,这已经是最大的忠诚了。
上位者不能只要求下属付出,也必须给下属回报,有来有往才是人情,古话说得好,“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冯家自立不自立取决于长安对他的态度,不是他家占据了多少海洋。
你说过,海洋要比陆地大了很多,就让冯家去占领,看看他能拿走多少,三十个儿子,上万名奴婢,在大唐全国就是一个笑话,还没有你云家庄子附近的人多,算得了什么?
我李泰就不信,我以诚心待你冯家,你会无情取义的反叛我?就算反叛,一个无耻的背叛者,倾覆只是转眼间的事耳。“
李泰一番话,把云烨说的面红耳赤,长揖不起,李泰说的对,自己骨子里的小市民心思暴露的彻底无遗,有多大的心胸就干多大的事情,有多大的心胸就有多大的未来,这本来就是真理,山谷间的猴子都知道齐心协力的扔石头,自己却在把人往最坏里想。
身后轰然响起了笑声,背着巨弓的冯盎从大树后面转出来指着李泰大声说:“老夫服了,老夫服了,活该你李家坐天下,有你这样的王爷江山三代无忧,听说你大哥比你还要优秀,这是你李家的洪福,冯家最好的子弟就是智戴,却连云烨这只猴子都比不上,只能跟在后面吃屁,李泰,告诉你父亲,从此,冯家对他忠心不二,想要冯家子孙也跟着对你李家子孙忠心不二,那就拿出做人君主的气魄来,只要有气魄,冯家世世代代做臣子有何不可?”
最丢人的一幕被人家看到了,更何况李容就在那边把小脑袋探出来看,云烨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转眼间就要发作却听冯盎又说。
“云烨,你别不服气,虽然你智计百出,花样不断,甚至有杀光岭南人的本事,可是老夫就是不服你,你心狠,你是老夫见过的人中最狠的一个,别人都有需要恪守的底线,你没有,那整个岭南人来威胁老夫你是第一个,最让老夫担心的就是你说这句话时眼睛里的凶焰,如果我真的伤了你儿子李容,我觉得你真会杀光岭南人陪葬,你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魔王。
可是就这样,老夫依然看不起你,你从不会相信别人,哈哈,恐怕你和老婆在床上办事的时候心里都在提防吧?
长安的事情我听说了,你的行为让老夫更加的瞧不起,喜欢太子就站在太子的一边,推翻皇帝有什么大不了的,觉得皇帝的恩情没办法报答就跟着皇帝把太子制服就是,失败了了不起掉脑袋,跑什么,大丈夫恩怨分明,光明磊落,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做事,哪里像一个五尺的汉子。
你为臣不忠,为友不义,自私自利,小肚鸡肠的算计人,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云烨的脸已经从黑的变成了白的,他发现自己这会也非常的想吐血,让人扒的赤裸裸的扔到朱雀大街上就是这种感觉,难怪令狐德棻会被自己气的吐血,吐血果然是缓解羞臊的一个好法门。
眼睛无意中瞄过冯智戴,发现他好像很希望自己气死的样子,心里的羞怒就像大海退潮,一瞬间就不气了,妈的,今天的一且都是在人家的算计之中,狗日的连李泰的反应都计算到了,确实了不起。
“冯盎,你刚才总共骂了我多少句,你冯家就要用多少人命来填,我做事轮不到你来指责,想去大海发展,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冯家兴旺已是可以预期的事,多嘴的下场就是这样,你慢慢数着,你冯家的子孙将会因为你一时口快付出惨重的代价,或许是一张错误的海图,或许是有一处暗礁我没说清楚,或许一座岛上有食人族,或许是一种防治瘟疫的药,总之会死人。
大海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你有几艘船就能东跑西跑的,牵星术,指南针,坏血病,黄疸,有你冯家学的,慢慢来,用你家子弟的命把学费交够了,再说怎么纵横大海的话。“
李泰捶着自己的脑袋不忍心看冯盎如同吃了苍蝇的脸,李容蹦跶着跑过来牵着云烨的袍子说:“爹爹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云烨把儿子抱起来在脸上亲了一下说:“好好,只要你你喜欢学,爹爹就全部教给你,一样不落,总有全部教会的一天,不喜欢学也不要紧,海上风大浪大的也不好玩,爹爹教你别的,让那些傻子去大海里拼命,咱们站在岸上收钱就好,这是另外的一门本事,学会了可不敢教给那些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