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正色点头道:“余长宁,本宫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宫廷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勾心斗角,波澜诡谲多不胜数,可以说是阴谋与诡计并存,危险与杀戮并重,一不留神便是血溅宫闱的结果,说不定还会诛灭九族连累家人,所以做人做事都必须谨慎小心。”
余长宁顿觉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霎时掠过了全身,勉力笑道:“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庖厨,即便成为你的驸马也是上不了台面,走到哪里都是不会被人注意的小角色,恐怕也不至于如此吧?”
“哼,幼稚。”长乐公主微微一哼,俏脸冷若寒冰,“既然是本宫驸马,那我两人可以说是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有人想暗中对付本宫,必定会找你下手,你难道觉得自己还能避免?”
“公主殿下乃天子与长孙皇后的嫡长女,备受恩宠,荣华一身,难道还有人敢与你做对?”
长乐公主轻轻摇头,有些苦涩地笑道:“荣华富贵犹如过眼云烟,在你得势的时候自然满目笑脸,满堂恭贺,但当你失势之时,人情冷暖谁人可知?”
余长宁见她模样有些惆怅,不禁叹息道:“没想到公主竟有此等体会,真是大愚若智,惊煞旁人啊,要不咱们不成亲算了?”
“不行。”长乐公主俏脸一沉,寒着脸道:“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不管如何我们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一年之后再做打算。”
“那好,我就先忍你一年,说!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听闻父皇已在冠带坊选址建造长乐公主府,这冠带坊乃达官贵族们聚居之地,耳目众多,人言可畏,我们本是假成亲,绝对不能住在此等风口浪尖之地,本宫的意思不如另选府邸居住,如何?”
余长宁原本正为要入赘公主府的事情而忧心,闻言顿时精神大振,喜声道:“公主说得不错,你我只有区区两人,住什么公主府,这不是浪费银子么?要不你将就一下住到我们余家来,人多热闹有没朝廷中人,岂不爽哉?”
“荒谬!公主身份显赫,岂能前去你的家中居住?对吧公主?”婉平嘟着嘴不满插言。
“婉平说得不错。”长乐公主颔首道,“依照大唐礼治,公主与驸马成亲后都需另置宅邸而居,还没有听说过有下嫁夫家居住之事。”
“啊?那你既不想去公主府,又不想来我家,那到底准备如何?
“我意:不如就在你们居住的尚商坊选择一处宅邸作为公主府,一来尚商坊居住的皆是商人,想必单纯一点;二来远离宫闱口舌,不太引人注目。不过却不知父皇会不会允诺,因为其他四座公主府都是建在了冠带坊之内。”
余长宁怔怔地想了半天,悠然笑道:“若是如此我倒有一个办法。”
闻言,长乐公主顿时来了兴趣:“好,说来听听。”
“我大唐以孝治国推崇孝道,父子兄弟之间更是崇尚同财共居,有道是父母在不分家,公主不妨以此为借口向陛下表明心迹,说自己准备做一贤妻良媳,不愿舅姑分离,请朝廷不妨将长乐公主府建在我余府旁边,这样有利于人伦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