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余长宁呼噜呼噜地吃完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拭干静嘴角微笑道:“大哥,这段时间你真是越来越上手了,整个宾满楼里里外外都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
话音落点,余长致却是一叹,接过店小二端来的汤面放在桌上,神情却是有些低落:“那又如何?即便是我再能干,姨娘也是对我不放心,根本不将酒肆交给我打理。你难道没听见昨日说起分店之事,姨娘她是怎么说的?”
说罢,他学着罗凝的口气正色道:“长致,并非姨娘不认同你,你现在经验尚浅,还有待磨练。”
闻言,余长宁顿时哑然失笑:“你乃长子,以后我们余家的家业都是要交给你的,姨娘不认同又能如何?到了最后还不是须得放手。”
余长致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上:“不行,赶明儿我一定要做一笔大生意让姨娘瞧瞧,让她知道我余长致也有独自经营酒肆的本事。”
余长宁从竹筒中取出一副筷子给他,笑道:“常言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些事还是慢慢来为好,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余长致脸色变幻不停良久,终是沉重一叹,也没心思继续再聊,吃起眼前的汤面来。
目前时辰虽是尚早,但已有三三两两的食客用餐,或叫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或来上一碟圆乎乎的小笼包,吃饱一抹嘴便匆匆出酒肆忙碌去了。
余长宁正在无聊四顾,突然见到门口走进了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年轻男子,余长宁见状一愣,有些惊奇地起身道:“咦,瑞堂兄,你今天有空过来?”
正在吃面的余长致闻声抬头,瞄了笑吟吟上前的余瑞一眼,对着余长宁解释道:“官媒官署就在附近,所以瑞堂弟每日都在我们宾满楼吃早饭。”
余长宁恍然一笑,拱手道:“差点忘记瑞堂兄现在已是堂堂官媒大人,失敬失敬!”
“堂弟哪里的话!”听到余长宁的调侃之言,余瑞俊脸倒是一红,有些局促地笑道:“堂弟乃天子帝婿,在下不过是区区七品官,何有失敬一说?”
余长宁洒然一笑,伸手示意余瑞落座,吩咐小二上来热茶后,方才笑道:“堂兄,见你神清气爽,昂首阔步,便知这官媒一定是当得惬意得很。”
余瑞摇头笑叹道:“长宁堂弟又来取笑我,官媒虽是芝麻绿豆官,但负责民间所有男女婚事,上任不过区区一月,每天须得处理的公案文书太多了,已是忙得我焦头烂额,何能惬意啊!”
余长宁幽幽一叹,轻笑道:“如此说来,还是我这个游手好闲的帝婿舒坦一点,白领朝廷的俸禄不说,每日亦是无所事事。”
余瑞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微笑出声道:“长乐公主美若天线,长宁堂弟你真是艳福不浅,羡煞旁人啊!”
听到他如此说,余长宁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苦笑着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