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点了点头,突然想了一件要事,脸色也是为之一变,惊问道:“对了,今天是几月几号?”
“十月初三啊,你怎么了?”
闻言,余长宁恍然一拍大腿:“糟糕,十月初十房小妞还让我去鄂州武昌黄鹤楼去参加诗词大会,也不知时间能否赶上?”
闻言,秦清微微蹙眉,问道:“这房小妞莫非是女子?”
“小妞当然是女子,她名为房玉珠,乃天渊诗社的社长,这次是率领我等代表关内道参加全国十道诗词比赛,我也是主力成员之一。”
秦清蓦然想起了八月十五赛诗会那晚的动人女子,心里不由微微泛酸,怒声道:“小师妹刚刚离开,你便又要去招惹别家小姐,不行,我不准你去。”
余长宁哭笑不得地开口道:“我与房小姐乃是很纯洁的革命友谊,认识了这么久最多牵了一下小手,什么都没有干过,你也管得太宽了吧?”
秦清陡然升起了一阵怒火,愤愤点头道:“好,既然你要去武昌,那咱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你给我下船!”
听她口气如此决绝,余长宁立即不满嚷嚷道:“哇嚓!师傅姐姐让你一路照顾我,没想到刚到这里你便要抛下我,还有没有天理!”
秦清也不理他,气咻咻地转过头去对门下弟子吩咐道:“来人,即可将余公子的包袱取来,给我扔下船去!”
说罢,秦清抓住余长宁的后背,看也不看便将他扔下了甲板。
一声惊呼还未落点,余长宁已是重重地跌在了码头堆砌的货物上,顿时摔得个七荤八素,见秦清正站在船舷上冷冷地看着自己,他爬起来怒声道:“走就走,谁怕谁啊!你只会欺负我这个不会武功的人。”
秦清冷冷一笑,接过弟子递来的青布包袱扔了下来,高声一句“开船”,便以转身而去。
注视着快船离开码头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余长宁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突然想起自己目前可是身无分文,顿时脸色大变,飞快地沿着码头追赶快船,疾呼出声道:“喂,臭女人,等等,即便是赶我走也要给我留点盘缠啊?这么远要我如何才能去武昌?”
高亢的尾音在夜空中回荡,秦清却丝毫没有停船的意思,在余长宁无奈的眼神中终于离去了。
背着包袱走在灯火繁华的江都街头,余长宁已在心里狠狠将秦清所有的女性家属问候了一遍,然而不管怎么痛骂,都无法改变自己肚腹早已饥饿难耐的事实。
注视着眼前香味四溢的酒肆,余长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肚腹犹如打鼓般想个不停。
翻遍包袱依旧没有值钱之物,他不由叹息摇头,谁能料到自己堂堂帝婿之身今日竟身无分文地流落街头,瑶瑶赠送的短剑倒可以拿去典当,但他却对不会拿此等念物去换取银两。
默默地思忖了一番,目前恐怕只有前去当地官府求助一途,然则自己身上既无印信,也无密旨,谁会相信自己的帝婿身份,要知道冒充皇亲国戚可是要被关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