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云却没有注意到余长宁复杂的心思,她蹙眉问道:“对了,刚才你与右贤王说了什么?为何你们喝得如此大醉?”
“唉,还不是因为一件伤心事!”余长宁早猜到真云会问这个问题,不慌不忙地叹息开口道,“因为前不久思摩可汗来到大唐,乃是在下负责接待的,右贤王一直关心思摩可汗遇害的经过,所以请我前去详细询问,说着说着,右贤王因为想及思摩可汗不由老泪纵横,而我也因为此事被陛下罢官勒令在家反省,所以也是闷闷不乐,同病相怜之下,才禁不住多喝了几杯……”
“原来如此,那除此之外,右贤王还对你说了什么话?”甄云紧紧地盯着余长宁的眼睛,目光说不出的锐利。
余长宁重重地打了一个酒嗝,难闻的酒气向着甄云吐去,不禁让她微微蹙眉,余长宁这才从容回答道:“右贤王一直念叨若是思摩可汗不死,漠南哪会出现如此情形……”
甄云闻言冷笑道:“哼,他倒是对旧主尤为关心。”
“唔,还有,右贤王说思摩可汗再世的时候大家仰大唐鼻息而活,那滋味犹如走狗,现在跟着可汗你与大唐厮杀了一番,这才觉得活得人模人样,连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他真的这么说?”真云奇怪地一挑眉梢,表情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我怎敢欺骗可汗?”余长宁正色说了一句,继而又苦笑道:“不过这些是不是他的心里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哼,一只病怏怏的老狐狸能够蹦跶得了多高?”甄云不屑地说了一句,又对余长宁道:“醉酒伤身,你还是早点休息为妙。”言罢长身而起,便要离开。
“可汗……”余长宁慌忙叫住了他,表情有一股为难之色。
甄云笑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余长宁喟然一声长叹:“常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不知可汗能否让我修书一封送去长安,让我给家人报个平安,免得他们担心,不知你意下如何?”
甄云微微蹙眉,显然有些为难。
“可汗放心,我只给家人说明自己安然无恙便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所在何处,断不会泄露可汗你的秘密,让你为难……”
看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甄云心头不由为之一松,淡淡笑道:“好吧,不过你书信写好,须得交给我过目一看,我会令人将书信送去长安的。”
“谢谢可汗。”余长宁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急忙拱手致谢。
甄云展颜一笑,这才转身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余长宁嘴角也是溢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