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及此,她盘坐在苏紫若身后三尺开外,双手平推而出掌心抵在苏紫若的肩头,真气流转之时,一片隐隐白气覆盖了两人,使得一切看起来都是朦朦胧胧。
不知过了多久,瑶瑶才收回了双掌,头上竟是大汗淋漓,她顾不得拭擦,将苏紫若平稳地放在了榻上,又细心替她盖好棉被,这才轻轻一叹出了营帐。
余长宁正在帐外焦急地转悠等候,眼见瑶瑶出来,立即疾步迎上问道:“公主,苏姑娘她如何了?”
“你这笨蛋,都不知道先关心一下我,张口闭口都是苏紫若!”瑶瑶芳心微嗔,心里也是暗暗责怪一句,白了余长宁一眼道:“放心,她现在还死不了,但若你还找不到取那血芝的方法,只怕也是命不久矣!”
不难听出娘子的醋味,余长宁不由微显尴尬之色,然而这份尴尬很快便被郑重所取代,的确,生长在迎月山悬崖绝壁上的血芝,才知治疗苏紫若伤势的关键。
孙思邈捋须道:“余驸马,这药物也是治标不治本,恐怕也维持不了几天,你还是尽快想办法将血芝取回为妥。”
“那好。”余长宁轻轻点头,“我现在就去迎月山想办法,公主殿下,孙前辈,就有劳你们照顾苏姑娘,若有什么情况请及时通知我。”
瑶瑶颇为幽怨地点点头,轻声道:“望国师万事小心。”
余长宁颇为苦涩地笑了笑,正欲翻上马背出发,陈若瑶疾步而至上前道:“余郎,我也跟着你去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余长宁轻轻颔首,将陈若瑶拉上了马背,拨转马头飞一般地去了。
来到孙思邈所居住的茅屋前,对面山崖孤单生长的那支血芝依旧是朦胧可见。
余长宁虽是一夜未睡,但此刻依旧没有一丝睡意,他盘着腿坐在崖边苦思良策,陈若瑶一言不发地默默相陪。
太阳渐渐地西坠而下,一轮弯月悄然爬上了天空,余长宁依旧是一筹莫展。
不知什么时候,苍狼卫已是默默前来保护余长宁,他们不敢打扰余长宁的思考,全都默默无语地守在茅屋之外充当警卫,犹如一尊尊雕像般久久矗立。
陈若瑶拿着一盏油灯来到了崖边,望着余长宁皱着眉头的脸膛,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余郎,你还是先进屋休息一下吧。”
余长宁头也不会地坚定道:“不行,现在可是争分夺秒,再没有想到办法之前,怎有心情睡觉歇息?”
陈若瑶闻言大是无奈,轻轻一叹不再劝说。
暮春的夜风依旧带有丝丝严寒,余长宁全神贯注地投入在了思考的天地之中,对于夜风的吹拂一直恍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