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带着虾兵蟹将面具的军士们立即轰然应命。
耿精国如遭冬雷击顶,大叫求饶道:“龙王饶命,龙王饶命,我也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指示,救你放过我吧……”言罢磕头如捣涕泪交加,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余长宁冷哼一声道:“尔罪犯天条,本就应该处以极刑,但念在你为官多年尚有一丝功绩,加之又是受到了上官的蛊惑,若你能够坦白从宽,本王倒可以饶你一死!”
听到龙王言语中有放自己一马的意思,耿精国顿时惊喜不已,但惊喜之时一股警悟也从心底掠过,他偷偷抬眼望了望站在水面上的赤髯龙王,摸不准这龙王究竟是真是假。
见他久久不语,余长宁心知耿精国一定是有所怀疑,双臂一展两道水柱陡然从身后冲天而起,一面白布已是飘飘荡荡地准确飞到了耿精国面前。
看到如此神乎其技的一幕,耿精国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顿时对这龙王的身份没有半点怀疑,咬破手指便将与赵满志所做的劣迹写在了白布之上。
余长宁暗暗一笑,也庆幸自己暗藏了两根喷水灭火用的毛竹管在水下,刚才一番施展并让焦森林乘着黑夜破水而出将白布准确地扔在了耿精国的面前,这才让他为之深信不疑。
血书写好,耿精国将血书举过头顶可怜至极地求饶道:“龙王大人,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认罪血书写好,不知是否能够走了?”
余长宁招了招手,一名带着虾兵面具的军士立即快步上前夺过耿精国手中的血书,送到了余长宁面前。
余长宁就着朦胧的月光一阵端详,耿精国在血书中将他与赵满志等人贪污朝廷筑堤银两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详细写下,如采购劣等山石,如制作假帐,如贪污的银两是如何分配等等。
余长宁细细地读了半天,顿时心头大定,将血书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怀中。
耿精国颤抖着声音开口道:“龙王大人,那么我现在是否能够走了?”
余长宁突然爽朗一笑道:“龙王让你走,可是本官却不允许,来人啊,将这个贪官给我抓起来。”
四周虾兵蟹将轰然应命,立即将耿精国按在地上五花大绑,杀猪般的哀嚎不绝于耳。
被弄得一脸尘土的耿精国望着余长宁哭喊道:“龙王,不是说好只要招认一切就放过我么?你为何说话不算话?”
余长宁大笑着揭开了龙王面具,大步上前笑吟吟地问道:“耿大人,你好好看看我究竟是谁?”
“余……余大人?”耿精国惊奇无比地说了一句,耳边轰然一声大响,整个人都懵了。
余长宁蹲下身子直视着他开口道:“念在你能够坦白罪状,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指证赵满志,本官一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让他饶恕你一命,不知你意下如何?”
耿精国额头滴下了豆大的汗珠,嘴唇哆嗦不停。
余长宁冷冷笑道:“赵满志与你非亲非故,是跟着他一道去送死,还是捡回一条活命,就看耿大人你如何决策了。”
耿精国脸色惨白的犹豫良久,终于哭丧着脸开口道:“招,大人,一切我都招了,只求你饶我一命,下官愿意指证赵满志,并供述他一切贪赃枉法的罪过。”
余长宁眼见他肯合作,点头冷声开口道:“既然你愿意配合,那么本官问你一个问题,济州修筑大堤的账簿现在何处?你可知道?”
耿精国颔首回答道:“赵满志抢回账簿后,一直藏在他在阳谷县的别院内,下官立即带余大人你去取。”
余长宁点点头,将账簿的情况告知了早就急不可耐的李义府。
李义府得知账簿并未销毁,登时喜上眉梢,立即请求余长宁将账簿取来坐实赵满仓贪赃枉法的罪证。
余长宁吩咐甲士们翻身上马,带着耿精国朝着阳谷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