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杀乘此机会,弹了一枚药丸在他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司空瑾一时没防备,中了她的招,再想抠出来,已经不行了,药丸顺着喉咙滚进了肚子,他就算把胃翻过来,也没可能找出来了。
木香笑容无害,“当然是好东西了,你断了筋脉,又服了软筋散,从今以后,只能端端饭碗,慢慢的走几步,再想跑远路,或者拿剑杀人,那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死,你现在是苍澜的质子,好好的在京城待着,除非死了,否则永远都不准回苍澜!”
“你!你这个女人好狠毒的心肠!”司空瑾嘶吼着,想抬起手,指着木香,却根本抬不起来。
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吼完这一声,他最后的力气也用完了,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啊!啊!”水瑶真的被吓到了。
司空瑾壮的嘴头熊一样,突然倒下,就好像一座山倒在她的面前。
她腿一软,跪在赫连晟面前,哭的声嘶力竭,“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水瑶做的这一切,都是被二王子逼的,我若是不从,他便要杀了我,我是被逼无奈,才会做出对殿下跟夫人不利的事,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她求的人是赫连晟,只要赫连晟流露出一丁点对她的怜悯,她就是死,那也值了。
哪知,赫连晟根本不看她,转身就去拉木香,“这里太脏了,到外面去吧!”
不用吴青带人维持秩序,单林渊跟英杀,还有王德,就已经做的很好。
他们处理后续事情,有条不紊,一项一项,都有记录在案。
水瑶看见赫连晟竟如此对她,眼底深处闪出决绝的神情,她突然站起来,手伸进袖子里,眼睛死死盯着木香的后背。
只要一击,哪怕杀不死她,也可以让她中毒。
只要中了毒,赫连晟便不能杀她,因为这毒只有她可以解。
他想救木香,就非得留着她的命不可。
没错,就是这样,拿捏住这个把柄,说不定她还可以一直在襄王府待下去。
而那个女人,中了毒,即便不死,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保不住。
水瑶越想越兴奋,伸进怀中的手因为过度兴奋,在微微颤抖着。
英杀神思敏捷,身为主子身边最得力的护卫,她需要无时无刻注意主子身边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条狗,她也得留意。
就在水瑶从怀里抽出手,还没来得及掷出之时,一道白色的影子急速掠了过来,一对尖利似铁勾的爪子,准确无误的抓在水瑶的脸上。
白鹰身子重,它是扑的姿势,抓过来。
水瑶猝不及防,身子毫无防备的往后仰,因为她手里攥着暗器,如此一来,那暗器竟扎破她的衣服,刺进皮肤。
虽然刺的不深,可是有毒啊!
倒在地上的水瑶,感觉到暗器似乎刺中了自己,慌张失摸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开始找解药。
“我的解药,我的解药呢?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人在急躁之下,思绪是混乱的。解药虽是她自己亲手藏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死也想不起来解药到底在哪。
身上的衣服都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赫连晟拉着木香头也不回的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在关系。他也不想木香看太多的死人,胎教啊!虽然现在讲胎教,为时已晚,但亡羊补牢,补一点算一点吧!他可不想孩子生下来,手里攥着刀。
关于这一点,几年之后,赫连公子深有感触。原来不是胎教不好,而是遗传,天生的,没办法改变了。
这毒确实是快,还没等水瑶把自己剥个精光之时,毒素就已蔓延到全身,令全身肌肤发黑发肿。
她大睁着眼睛,在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眼中闪过不甘心,哆嗦着手,摸向自己的发间。
那救命的解药被她藏在了发簪中,就在头上,最短的距离,却没能救回自己的命。
她心中的悔恨,只怕到了地府都不能平息。
司空瑾倒在地上,瘫痪着手脚,傻傻的笑着。
他亲眼看着水瑶断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比起水瑶的死,他更担心自己的处境。
英杀面色清冷,“把他带下去,等主子回禀过皇上,再将他带去行宫,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留,全杀了,伺候他的人,再重新挑选!”
“是!”
两个人上前,拖着司空瑾离开了。
赫连晟拉着木香去了唐皇住的宫殿,在重新修整过之后,这里改名为:‘乾坤殿’以彰显他的尊贵身份。
他俩走进殿时,轩辕凌已被扯了人皮面具,佝偻着腰身,站在殿中。
胳膊似乎也断了,垂在身侧。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他的一张脸,大概是撕开的时候,太过用力,血肉模糊,原本烂的地方,烂的更狠,深可见骨,新烂的伤口,嫩红的肉往外翻着,鲜血顺着脸颊的线条,直往下流。
这种样子,多看一眼,晚上都会做恶梦。
就连木香,再烂的死尸她都见过,但是,在看见轩辕凌的脸时,还是心惊不已。
赫连晟伸手拉住她,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前,在木香挣扎之前,小声的对她说道:“别看,影响孩子。”
他都这样说了,木香就是想看,也得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