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
你说的太有道理,我竟然不知道咋反驳。
“别扯这些了,你就说宁氏有啥法子没?”朱母急急的问道。
“她说赔猪崽啊,直接赔大肥猪肯定是不成的,马上县衙门就要来收肥猪了,这些都是要及时送上京城的贡猪,被人抢了,皇帝老爷吃啥去?赔猪崽就不同了,可以分开来赔,一年配一点,毕竟咱们家的猪是好猪,再说这事儿波及太广了,谁都想要,那就是每家每户都吃点儿亏呗。”牛氏边回忆边说着,忽的一拍脑袋,又道,“我姐还说了,千万不能跟他们硬顶,真的逼急了直接抢走肥猪,拖回家就给你杀了煮了吃,法不责众啊!就是告到县衙门去,县太爷还能把一村人都给抓了?万一有人趁乱打伤了咱们家的人,你还能记得住打你的人是谁?记住了也没用啊,人家不承认啊,他们可以互相作证的!”
宁氏啊,她还不知道牛氏已经把她给卖了,她只觉得自己对猪精奶奶是真爱啊,明明刘神仙都给了她忠告了,她还是没能狠得下这个心来。
眼下,唯一能够祈祷的就是,猪精奶奶别犟了,先把这一关给熬过去再说。
人家戏文里都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换做猪精奶奶,完全可以“猪精报仇百年不晚”,反正一百年后村子里眼下活蹦乱跳的人估计全化灰了。
躺在娘家自个儿那屋里的宁氏,心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琢磨着不然等开春了,再去找刘神仙算一算?不行不行,离开春还有好多日子,还是先准备一份厚厚的年礼,就算她自个儿不去,也可以让朱二郎和灶台跑一趟,正好让刘神仙也给灶台算一算,算他能不能成为名镇一方的大厨师傅。
另一边,王香芹终于被劝服了,其实也不是劝服了,而是别无选择。
诚然,猪舍在系统的保护下,一般的扒墙砸门是弄不开防御层的,可这么一来,还不得叫人发现不对劲儿?区区一个良种的石门黑猪都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要是叫人知道猪舍的防御等级比城墙都高,那她就真的凉了。
最起码,猪崽还能选择交出来,万一县太爷要她交出猪舍的防御系统呢?她咋办?
最终,由朱母出面给出承诺,务必会给村里人一个交代,又在村里人的追问下,透露用猪崽来弥补他们的损失。
要说贪心一些的,心里还是想着要大肥猪的。可在朱母的提醒下,他们也想起来了,那些快出栏的大肥猪是给皇帝老爷准备的。这得罪老朱家倒是无所谓,得罪了皇帝老爷,还是在人家嘴里夺食……想想就害怕。
“那猪崽要咋给呢?一家一头?那可不成,太不划算了。”
“万一你们又拿差的给我们呢?能骗一回就能骗第二回 !”
“就是就是,咱们可不能再叫他们给唬了去!”
朱母是好说歹说,只差没诅咒发誓了,这才勉勉强强的安抚好了这些人。当然,具体的方案这会儿肯定是定不下来的,还得让县太爷来确定,并且通告全县。
就在人群散去后不久,扶着腰抱着肚子的温氏急匆匆的赶来,没等朱母感动,温氏就一屁股坐在了院坝上,拍着地嗷嗷的哭了起来:“王香芹你个祸害!你这回害惨猪毛了!!”
第116章
这一回, 王香芹才叫真正的懵圈。
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王香芹虽然也懵, 可她主要是不理解为啥责任都在于她这边。然而,面对哭天抢地的温氏,她却是连到底咋了都不知道。
猪毛?
“大嫂, 我少说也有好几个月没见过猪毛了吧?怎么就害惨他了?”王香芹本能的辩解道, 及至话出了口, 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虽说老朱家去年就分家了, 可分家也不代表老死不相往来, 尤其就算分家以后,几房住的地儿也相隔不远。甚至于猪毛每天都要去上村学, 起码应该早晚都经过朱家老屋一趟才对。所以说, 为啥王香芹好几个月没见着猪毛了?是恰好岔开了?那也不对, 王香芹认真的回忆了一番,她平常就没少见胖墩墩的灶台往院坝前头经过,不说每天都能瞧见,起码两三天能看到过一回。
这般想着,王香芹的眼神就变了:“大嫂你故意让猪毛躲着我……我们?”
“谁故意躲你了?我吃饱了撑着让猪毛躲着你?”温氏火大的反驳道, 可她这副神情, 其实反倒是证实了王香芹的说法。
王香芹心里闪过一阵不舒服,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啥,居然能让人唯恐避之不及。不过, 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 扭头催朱母:“娘,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冬日里太阳下山太早了,早点儿赶到县城也好安心。”
“对对,赶紧出发,有话路上说。”
朱母的话音刚落,温氏就起身拦住了人:“不准走!先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又想作啥幺?上回大郎没教训你?”朱母一脸的不耐烦,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人在大牢里的朱四郎,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王香芹同意赔偿猪崽一事,她只恨不得立刻赶到县城的衙门里,将事情好生解释一遍,也好早点儿把四郎接回家。
结果呢?
温氏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拦着他们不让走,还口口声声的说是王香芹害惨了猪毛。
王香芹会害猪毛吗?哦不,她满脑子都是猪,才不会分心去管猪毛呢!
大概是因为朱母把心里的想法全部摆在了脸上,温氏气得心肝肺揪在一起疼:“娘!你怎么能这么偏心眼儿?我那会儿就犯了个小错,你就吵着要让大郎休了我。可眼下呢?王氏她闯下了天大的祸事,你居然还袒护着她?你倒是让四郎把她休了啊!谁不知道猪舍一直都是王氏在照料的,所有的责任都是她的,跟四郎有啥关系啊?赶紧休了她,让县令大人审她去,四郎不就能回来了?”
朱母黑着脸怒视温氏:“你又知道了?还是县太爷会听你的?”
“那不然呢?谁干的谁负责啊!跟别人有啥关系?”温氏理直气壮的道,“还有我这头,猪毛前边两回考试,顺顺当当的,一点儿岔子都没出。临了到最后一场了,就因为王氏这档子破事儿,害得上头对咱们老朱家没了好感,硬是把猪毛的名字从红榜上划了去!”
“……有这事儿?”朱母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王香芹。
王香芹只知道猪毛准备今年参加童生试,前头两场过了的事儿,她也有所耳闻,可也仅限于此,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她并不清楚。
因为宁氏躲着她啊,失去了最佳的八卦来源,王香芹几乎与世隔绝。
见朱母看过来,王香芹只微微摇头,表示她不清楚这个事儿。尽管如此,王香芹还是尽可能好声好气的给温氏出了个主意:“如果猪毛真的考上了,是上头人因为这个事情才把猪毛的名字划掉的,那你待会儿就跟着咱们走,一道儿去县衙门,找县太爷为你主持公道。这事儿,一码归一码,本来就没有已分家的叔叔婶婶,牵连到准备考秀才的侄儿的。再说了,咱们家这个事儿,还没有完全定案呢。”
哪怕时至今日,王香芹依然不认为这个事儿有多严重,充其量不就是个民事纠纷吗?能调解就调解,实在不行也就是赔钱赔物。没的说因为一个民事纠纷,而影响到早就分家的另外一房孩子的前程。
“找、找县令大人?”温氏忽的没了方才的底气,眼神躲躲闪闪的,“县令大人多忙呢,哪好为了这点子小事去劳烦他?再说了,这么做还不得得罪了监考院试的那些人?都是官儿呢!”
“县太爷本来就是为老百姓主持公道的,他连养猪的事情都管,怎么就不能管童生试的事儿了?真要计较起来,童生试更要紧吧?”王香芹冷眼看着,碰上温氏,她的脑子又回来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她冷不丁的出声,“还是说,你就是随口瞎编的,猪毛只是自己没考上,你却赖给了我?”
一听这话,温氏顿时气得暴跳如雷,甚至一度想冲过来打王香芹。
王香芹忙叫了停:“先说好,我没碰你一根指头,要是你回头这儿不舒服那儿不得劲儿,千万别来找我!”
说真的,王香芹不怕温氏揍她,她怕的是温氏碰瓷!
就不说别的,单看她俩如今的体型,温氏因为已经身怀六甲的缘故,比以前胖了不止一圈,尤其是肚子部分,看着就跟胀气一般,鼓鼓的。再说眼下还是冬日里,王香芹是因为要做事的缘故,哪怕天冷她穿的也不是很多,毕竟做了那么多系统任务,哪怕这个糟心系统并不是为了改善玩家的体质,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受益的。
哪怕是没怀孕的温氏,都不一定是王香芹的对手,至于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