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的话,让她有些难受;而谢琅对许诺这件事的态度,也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他到底怎么看自己对女儿的态度?他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心?
若认,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多了个拖油瓶,越发的以为自己是看中了他的钱?若不认,他又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无情冷血了,以至于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难受过后,曾蔚然不由得又为现实而发起愁来——唉,诺诺,是妈妈对不起你们姐妹,可你干麻非得整出这一出来,这不是让妈妈为难吗。
曾蔚然在海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天已经黑得不容她再继续坐下去,这才抓起手上的包,慢慢往别墅走去。
“蔚然,怎么这么晚还回来。”谢琅下楼倒水,看见曾蔚然正在玄关处换鞋。
曾蔚然勉强笑了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低声说道:“赶着回来的,怕你和晴晴明天没早餐吃。前阵子阴雨天气,现在好不容易晴了,被子什么的也要晒晒了。”
“你也要学会偶尔放松一下,神经绷得太紧不好。”谢琅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揽着她的肩膀往里走去:“见到女儿了?聊得还好吗?”
曾蔚然的语气微顿,自然的说道:“见到了,和电视上看起来一样的漂亮迷人。只是时间太久没有相互的消息,所以显得陌生,聊不到一块儿去。”
“恩,是这样的,时间和距离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谢琅轻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大家的圈子不同,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她先生是做生意的,很疼她……”曾蔚然低低的说道。
“恩。”谢琅微微笑了——他不知道曾蔚然见许诺的过程,但仅凭她当天赶回来的行为、凭着她评价顾子夕与许诺关系的这句话,便明白了:顾子夕夫妇,并不乐见她这个母亲的出现。
以后,两个家庭之间,不会再有交集——这正是他想要的。
从道义上讲,他该支持她去见女儿;从私心里讲,他不希望现在的生活有什么变化。纵使那个顾子夕再有钱、那个许诺再有名,也不过是生意场上的人,和他现在这种学术圈,当然不在一个层面上。
所以谢琅在确认了曾蔚然不会与那个女儿有更多的交集后,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略提了一下谢晴晴出国旅游的事后,便先回房休息了。
曾蔚然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她自己原本没打算让女儿来影响自己现在的生活,可谢琅这个态度,也让她微微的寒心。
而她的生活,在这次的事件后,真的还能恢复到之前的平淡与平静吗?
这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三天后,顾朝夕在一片舆论声中回国。
一回国,她便钻进写字楼里,与财务、法务一起没日没夜的研究公司售卖的文件和数字。
所有的文件和数据都出来后,通知顾子夕,他却让她去医院。
“我在医院办公,这边电脑打印机都有。”
“你这是疯了吧!不过怀个孕,你有必要天天陪着吗?这是怀皇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