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去监狱那边调证据,并见当事人,问清楚后再看这个官司怎么打、才会对你父亲比较有利。”汪卓然看着顾子安说道:“能打下来自然没事,但这段时间亲属是不能探视了;打不下来,你父亲可能会加刑。”
“不可能的,我爸那么大年纪,又是儒商出身,不可能会拿刀捅人的。”顾子安惊惶过后,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汪卓然沉声说道:“汪律师,我堂哥也在同一个监狱,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知道,但一切都需要证据,就算我们明知道是顾子夕动的手,没有证据也枉然——第一,凶器上有你父亲的指纹;第二,在发生肢体冲突前,受害人与你父亲有言语冲突;第三,出事的时候正好是在操场的角落,没有监控器;第五,听说你堂哥很早回监舍休息,有不在场证据。”
“所以,事情对我们非常不利。我先去见你父亲,了解事情经过后,再制定辩护方案;你这边看能不能找顾子夕求求情。至于家属那边你就不要找了,既然是有心安排,去闹或上访,也都是计划中的事,找了没用。”
汪卓然说完后,抬腕看了看时间,便拎着电脑匆匆离开。
顾子安深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将各种可能都想了一遍后,便连夜赶到了s市,去了母亲辛兰的花店。
“妈,你就去求求堂哥吧,爸被判了七年,有什么恩、什么怨,也都够还了。”
“……”
“他恨我爸,我难道不恨他妈?若不是他妈,我们好好儿一个家怎么会就散了?明明是他妈勾引我爸,怎么将错全怪在我爸身上。”
“这事本来就是你爸的错。”
“妈——”
“你爸是什么样的人、对子夕的父亲和子夕做了些什么,我这当妈的也不好和你说,总之——这件事,子夕做得没有错。”
“妈,难道你就看着爸被人整?你不知道,我上次去探视,他的样子有多惨——整个脸上的肉都松了,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是吗?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妈,我求你了,他再错也还是我爸,你就帮我这次吧。”
“你是我儿子、可他不是我什么人。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你若来求我帮他,那你走吧。”
“妈——”
“妈还要做生意,妈现在吃饭全靠这个花店。”
“妈——”
“你走吧,别耽误我生意了。”
辛兰起身走到外屋,一脸笑容的招呼着买花的顾客——温润谦恭的样子,哪里是顾子安心里那个优雅干练的母亲!
对于父亲,母亲一定是有恨的——不仅抛她另娶,还和那个女人一起逼得她曾在s市无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