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西装男带上自己的金丝眼镜,将手帕塞进上衣口袋,这才看着连溪,不缓不急的说:“在笑什么?”

他说着,头顶上的一朵荷花慢慢的敛起花瓣,抖了抖叶子,像是极为不爽的样子。

连溪的视线牢牢地盯着他头上花,僵住了笑容,这花并不是装饰……

是活的?

西装男对上连溪的眼神,下意识朝着自己的头顶摸去,他的掌心擦过头发,什么都没有摸到。这回,西装男眯起了眼睛:“现在,你又在看些什么?”

这一系列动作看在连溪眼里,西装男的手直接穿过他脑袋上的花朵,就好像穿过了一团空气,完全没有任何阻碍。

周围的人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样子,就好像,西装男头长着的那朵花从来不存在一样!

她的眼中露出惊骇,随即反应过来,迅速的收回目光,脑海里思绪翻飞。

他们头顶上的花,并不是他们自己带上去的,而更像是从头顶长出来,明明那么真实的花……大家好似都毫无所觉,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么?

西装男的耐心似是已经耗到了尽头,他伸出手,单手扣着连溪的脖子,几乎将她拖离地面。他盯着连溪,眯起眼睛:“今天,我应该让你明白什么是尊重。”

与此同时,西装男头顶的花已经彻底的收起了花蕾,倒刺竖起来,一副马上要攻击的姿态。

连溪被他眼中的杀气给震住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扯开喉咙大喊起来:“救命!救命!杀人了,抢劫了,走水了,着火了!!!”

西装男没有料到连溪会来这么一出,他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正想着怎么处理,病房的大门突然的被打开了。

严泽出现在门后,一身白色大褂几乎染成血衣,他看着门口吵着的一团,将视线落在扣着连溪的那只手上,淡淡的说:“你再敢动一下我的病人,我就敢反身把手术刀扎在你老大身上,虽然你家老大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可不代表完全脱离了危险。”

话音刚落,西装男听了这句话,也顾不得连溪了,立刻松开手。

他盯着严泽看了半晌,见严泽完全没有妥协的样子,收起表情道:“你是在威胁我么?”

连溪跌落在地上,她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蹭到了严泽的身侧。

严泽上前一步挡在连溪的面前,嘴角的嘲讽变浓,眼角的冷意似是能泛出冰花来:“我什么性格,你来之前难道不是早就打听过了吗?”

严泽侧开身,让开道:“护士看护着,你们可以远远的看,但是人数最好不要超过三人。”

另外两个地位最高的人从位子上站起来,跟着西装男,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病房。

严泽随手关着门,拖着连溪,将她拉进了自己的值班室。

严泽毕竟是主治医师,值班室装修的非常舒适,是卧室和工作室的结合体。他刚刚忙完一场急救手术,身上的白大褂还染着血色,严泽走到卫生间,从里到外换了一套才走出来。

他走到连溪的面前,拉着连溪上到下打量着,见她并没有什么事情,舒了口气:“刚刚我忙晕了,一时间忘了你,你现在怎么样?”

连溪抬头看了严泽一眼,他头发之上并没有什么花,她松了一口气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翻晒之后,已经彻底恢复了,我觉得明天我就可以立刻出院了。”

严泽被她生机勃勃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才是医生,你什么时候能出院,是我决定的事情才对。”

连溪只笑着不说话,等严泽揉够了脑袋,这才换了个话题:“刚刚那群人?”

严泽嘴角扯出一个冷血,眼中泛着冷意,对着连溪细细叮嘱着:“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连溪你以后见着他们,绕道走就对了。”

连溪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佯装漫不经心的说:“严哥,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脑袋上长着花么?”

严泽看着连溪,想着她刚配对成功,心绪应该和孩子差不多,也不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奇怪。

他思考了一下,解释:“是有一种说法,说每个配对成功的男人,头上都有一朵无形的花,它们代表着忠贞和生命,只有拥有‘花眼’的人才能看到。只到目前为止,这都是一个传说而已……连溪,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连溪从沉思中清洗过来,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我就是想起我哥以前给我念的一个童话了……”

连溪说完,才觉得这临时拿出来的挡箭牌有些不妥,果然,严泽的表情慢慢沉重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连溪扬起笑容打破了沉寂:“严哥,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回病房就可以了。”

也说不清楚什么感觉,连溪总觉得,严医生应该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但是说起秘密,她自己从头到脚都是秘密,确实没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我刚走出值班室,严泽突然回过头叫住我:“连溪,你收拾下东西,明早我送你回去。”

***

之前的电闪雷鸣,只是暴风雨之前的预兆而已。

连溪听着外面的暴雨和电闪雷鸣,坐在床上,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头一点点的几乎快要睡着,连晚饭,都是医护人员送上门来。

连溪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下,医护人员只是安慰连溪不要担心,却什么都没有说。

楼底不断有飞行器起降,虽然在严医生三番五次强调下,大多数人都克制住了自己的动静。

但是到了半夜,人一拨接着一拨赶来,连溪之前透过窗帘往下看去,甚至看见几个医生被五花大绑绑了过来。

他们手上拿着各式连溪叫不出名的武器,在整个院子都布下了防控,一个个身上都溢着煞气,很明显见过不少血。

连溪不由的替严医生担心起来,这架势,已经远远超过普通“黑道”的范畴,这么大的架势……到底是哪方势力的大佬重伤了?

到了后来,别墅里甚至出现了枪声,无数慌乱的脚步声在楼底回响,惨呼声戛然而止,却一遍遍的撕扯着联系的耳膜。

连溪抓着被子,随即缓缓的松开,她压抑住自己下去看一看的想法,手心里都是汗水。

作为华夏那种枪支严格管制的国家,连溪从小到大,只从影视作品中听见过枪声,那种隔着一道电视屏幕完全失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