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作的正大,她与黄氏安顿了两个孩子,正垂头整顿行礼,便有水滴渐渐不断往地面上垂落。芸娘抬头,却见盛谦一身的黑衣,黑发淋漓的搭在高挺的鼻梁上,整个人有些狼狈。
“下这么大雨怎么出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她忙想给他解开湿衣服,却直接被人按住了手。
黄妈妈多年的老油条了,当即就退出门儿去。
“过两日就要走了,我还没收拾好呢?”芸娘本能的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只好躲避着亲吻。很快便被盛谦脱下了最外头的衣裳,圆润的肩头便似夜里的珍珠“别——”
惊雷划过,女子细嫩的肌肤与男子有利的肩胛交缠在一起,一刻清醒,一刻又复入混沌。
……
事毕,两人靠在一起,外头窗大开这散着味。
有细雨漫过窗飘了进来,盛谦就挡在外头,狂风浪雨之后便是细腻的情怀,“还疼吗?”他揉了揉她的腰,被她推开。
“别生气,你声音小,几个听不见的。”他哄着她,又咬着她的肩膀。
芸娘转头看他,她素来心细,也觉察出他今儿不正常,“发生什么事儿了?”
盛谦还装糊涂,“怎么了,是我弄的你太疼了——”话还没说完芸娘就转了头,“你若不想说我也没强逼你,没得拿这种话来糊弄我。”
她半天不理人,瞧着是真的生气了。过了会儿还没转过来,盛谦便伸胳膊把人揽进怀里,又把头窝进她怀里,芸娘本来想退开他,他却说话了。
“今儿确实有些事儿”,他搂着她,声音有些干涩,“刚才我派人将她先送回京城了。”
芸娘微微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他继续道,“今儿与她说了许多。又想起这么多年,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个恶人一般。”早些日子他就告诉了她当年为什么娶宋氏,“我是耽搁她许久,如果一开始没带她来并州,兴许她有更好的归宿。”
对于女子来说,宋氏确实可怜。可对于芸娘来说,这只是个威胁到她们母女的人,如今盛谦这样做,好似将她们母女三人摆在更安全的位置。
她笑了笑,轻揽着他的头,“别想许多了。对于她来说,你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以宋氏那样的身家若要嫁的门当户对,日后又无嫡出,日子只会比现在难一百倍。
也许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一开始就欠了因。
宋氏度不过,盛谦也是,一开始他就欠了她的,可情这个字古往都难,她也是,世上普罗大众都度不过的坎儿,“你若觉得愧疚,下辈子应承给她,还她就是。”
盛谦看了眼她,芸娘还愣着,他突然朝她下巴咬了一口,“你下辈子还想撇开我?”
——
行礼收拾妥帖也不过一天的功夫,府内外都整顿好了。
今儿便是处理下人的事情,宋氏已经走了,芸娘遣了自家小院的人,便又忙着处理府内的事情。昨个儿夜里她被盛谦缠了许久,如今眼底还有些青黑,“所以登记在册的人,一人二两银子,返还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