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地洗簌以后,本打算去医疗站转转,和尼娜打个招呼,因为她今天就要被转移到后方去,我还打算让她把阿利克一起带离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刚拉开房门,就见到一名少尉远远地朝着我这里小跑过来。
等少尉跑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后,我抢先开口问道:“佩斯科夫少尉,您这么急急忙忙地跑来找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佩斯科夫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是的,师长同志。参谋长刚收到了一份电报,他没等看完,就派我来请您会师指挥部去。”
我顺手带上了房门,扯了扯制服的下摆,然后说:“走吧,佩斯科夫少尉,我们现在就去师指挥部吧。”
走进指挥部,屋里除了博罗达大尉,另外还有两名站得笔直的指挥员。一名是我认识的参谋处处长安东诺夫少校,他的身边站着一名上尉。
我朝着博罗达走过去,边走边问:“参谋长同志,出了什么事?”
博罗达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递了过来,说:“师长同志,您看看,这份电报是才收到的。”
我接过来一看,读着电报纸上内容:“多罗费耶夫上校,第2突击集团军司令部的阿法纳西耶夫将军,昨晚由卢加游击队的德米特里耶夫同志护送到我处,由于我部处于德国人的包围中,护送将军脱险有一定的难度,请您尽快派人接应。萨赞诺夫。”
我拿着电报,皱着眉头问博罗达:“参谋长同志,这电报是哪里来的?”
没等博罗达回答,旁边站着的那名高个子上尉上去一步,对着我说:“请允许我向您报告,师长同志。”
我将站在面前的这名指挥员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上尉同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我是上尉阿夫图霍夫,师部独立话务连的军委会成员。”
见鬼,军委会成员,又是这些稀奇古怪地职务。等等,他好像是独立话务连的,又叫阿夫图霍夫,难道就是那个霸占医疗站助理女军医,不让她去给伤员们看病的上尉?我昨天还想着撤他职呢,没想到他今天就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但此刻军情如火,只能等以后再收拾他了,我淡淡地说:“上尉,说说这份电报是怎么回事吧。”
“是!”上尉响亮地答应了一声,然后介绍起这份电报的由来。“在二十分钟前,我的战士接收到了这份电报,是有关第2突击集团军指挥员的,因为事关重大,我在进行核实,确认电报内容是真实的以后,马上便送到指挥部来了。”
虽然我对他软禁女军医的事情心存不满,但此刻明显不是发火的时机,我指着电报后面的落款,问:“这个萨赞诺夫是什么人?”
“报告师长同志,”上尉回答说,“萨赞诺夫是奥列杰日地区的游击队队长,他那里有一部电台,一直和我们保持着联系。这件事情很多游击队的指挥员都知道,一旦有什么重要的军情,都是通过萨赞诺夫的电台和我们取得联系,并通过我们上报。同时,上级有什么作战命令的话,也是通过我们传达给萨赞诺夫,再由萨赞诺夫向其他游击队的指挥员们传达。”
“干得好,上尉同志。”从他的回答中,我看出他对待工作的态度是非常认真的,如果能改掉那些缺点,但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我把电报纸放在桌子上,问博罗达:“参谋长同志,上尉把电报交给您以后,您做出了什么安排吗?”
“报告师长同志,”博罗达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刚才已经和梅列茨科夫大将通过电话了,他指示我们要马上派出精干的部队,前往营救阿法纳西耶夫将军。我在派佩斯科夫少尉去叫您的同时,已经给师警卫营下达了作战命令,让他们在半个小时内集结完毕,随时做好出发准备。”
我点点头,夸奖了他一句:“不错,参谋长同志,您考虑得很全面。去奥列杰日地区的向导找好了吗?”
“报告师长同志,”参谋处处长安东诺夫少校上前一步,向我报告说:“我对奥列杰日地区非常熟悉,我将作为向导,带部队去接应阿发纳西耶夫将军脱险。”
我满意地点点头,说:“既然都安排好了,就各自去准备吧。”安东诺夫和阿夫图霍夫向我敬了一个礼,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我突然又想起了女军医的事,于是把阿夫图霍夫叫住,对他说:“上尉同志,目前医疗所里伤员很多,人手严重不足。那个女军医给你看了病,就让她回去给伤员们治病吧。”
我没有直接指出他扣留女军医的事,但在说的话里,却很明白地点出我知道他不让女军医给伤员们治疗的事,这也算是给他一个警告。假如他不识趣,继续把女军医关在屋里不放的话,我不介意名正言顺地撤他的职,毕竟我昨天专门就这个军纪问题给大家打过招呼。
听到我这么说,阿夫图霍夫的脸涨得通红,大声地答应了一声是,再次敬礼后离开了。
博罗达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刚想开口问什么。我抢先说道:“待会儿等部队集结完毕后,我带部队去营救阿发纳西耶夫将军,您负责留守师指挥部。”
他听我这么说,马上急了:“不行啊,师长同志。要知道,您可是一个女人,怎么能让您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啊。”
我摆摆手,说:“你听我解释,我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我是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的部下,去营救他是顺理成章的事。而您对方面军、集团军两级的领导比我熟悉,有什么事情要进行联系的话,也比我要方便得多。”
他沉默了片刻,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说:“好吧,就按照您说的这样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