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兵见我这么说,也无法再推诿,只好瓮声瓮气地问道:“中校同志,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居民点里有几辆德军的装甲车,而我们的步兵没有必要的反坦克武器,如果你们不去帮忙他们的话,到最后,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装甲车,大摇大摆地从我们的包围圈里突出去。”
“没问题,中校同志。”坦克兵听说只需要他们干掉几辆装甲车,立马大大咧咧地对我说:“我们一定会把这些德军的老鼠笼子都干掉。”他说老鼠笼子时,我还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他说的老鼠笼子,指的就是德军的装甲车。
谢杰里科夫和我进行联络时,居民点里终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我一听到枪声,马上大声地问谢杰里科夫:“大尉同志,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这么密集的枪声?”
“报告师长同志,”谢杰里科夫大声地报告说:“是奥列格的突击队在进攻十一号楼的时候,坚守在这里的德军向他们开火射击。”
“情况怎么样?我们的部队冲进去了吗?”我关切地问道。
谢杰里科夫沉默了片刻后报告说:“敌人的火力太猛,第一支突击队的队员还没有接近楼房,就已经在敌人的交叉火力的杀伤下,全部壮烈牺牲了。”
“不要停,继续进攻!”听到突击队的进攻受挫,我不禁变得有些急躁。
“奥列格上尉正在组织第二支突击队,准备再次发起进攻。”说到这里,谢杰里科夫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师长同志,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武器的支援,否则再多的突击队,在没有任何火力的掩护下,向敌人所盘踞的楼房所发起的进攻,都是徒劳无功的。”
“我已经给你们派去了坦克,”我特意叮嘱他说:“等坦克兵一到,你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用坦克炮把敌人的火力点都轰掉,掩护我们的步兵突进楼房。”
“明白,师长同志,我这就去找坦克分队的指挥员,让他们来协助我们进攻。待会儿要是遇到敌人的装甲车,我们的坦克也能轻松地把他们全部干掉。”谢杰里科夫的反应还是挺快的,我刚提起坦克分队,后面怎么使用这支部队,他都已经考虑到了。
听到居民点里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我走回到加农炮连连长的面前,对他说道:“连长同志,带上两门炮,跟我到居民点里去。我们让敌人见识一下什么是大炮上刺刀!”
连长连忙招呼附近的战士,协助两个炮位的战士把火炮往居民点里拖。路上,炮兵连长好奇地问我:“中校同志,什么叫大炮上刺刀,这种说法挺新颖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指了指前面的轻型加农炮,向炮兵连长解释说:“连长同志,你看,我们把这两门跑推到敌人的鼻子下去射击,就是给大炮上刺刀。”
连长听完,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催促前面的战士:“喂,我说战士同志们,你们动作快点,前面的步兵还等着我们的炮火支援呢。”
我们沿着土路走进了居民点,路边楼房的旁边都有我们的战士站岗,表示这里已经被我军占领了,我们不用担心两侧的楼房里会突然飞出敌人的子弹。
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看到我刚才派进来的三辆坦克都停在原地不动。我顿时鼻子都气歪了,冲过去,用冲锋枪的枪托使劲地敲击坦克的车身。随着我的敲击,坦克炮塔的舱盖打开,从里面钻出坦克兵的指挥员。
一看到他,我就怒不可遏地问道:“我说坦克兵,为什么停下不前进?要知道,我们的步兵正在前面用血肉之躯向敌人火力猛烈的楼房发起进攻,每分钟都有巨大的伤亡,你们为什么不去支援他们?”
坦克兵指了指前面,无奈地说道:“中校同志,您看。”
我绕到坦克的前面一看,觉得自己是错怪了坦克兵,这里的路上有敌人修筑的街垒,还有两辆被击毁的装甲车,把整条路堵得严严实实,坦克的确没有办法往前开。
既然坦克指望不上,我们就只要把提供火力支援的希望寄托在炮兵连身上。我们几十个人齐动手,把两门加农炮抬过了这片障碍区,又继续往前推进。
走出一百多米,我就看到正对面有栋楼房的几个窗口,有德军正在向下方疯狂地射击着。而我军进攻的战士,大部队被密集的火力压得趴在了地上,剩下的人有的躲在楼房的两侧,或者战士的遗体堆成的掩体后面,躲避敌人的射击。
本来像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德国兵又肆无忌惮地把身体探出窗口,只有有几个枪法好的神枪手就能把他们干掉。可进攻的战士才摸过几天枪啊,在战场上能镇静地把子弹射出去,就算很不错了,至于这些子弹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就只有天知道。
我连忙吩咐炮兵连长:“连长同志,就把炮架在这里,对着敌人的火力点开火。”
炮兵连长爽快地答应了一声,马上吩咐他的部下架炮,并亲自测量射击诸元。等两门火炮就位后,炮兵连长大声地喊道:“目标,正前方楼房二楼窗口,装填高爆弹。”
当炮兵向他高声地报告:“报告连长,装填完毕!”
他毫不犹豫地将高高抬起的右手向下猛地一挥,高喊:“开炮!”
随着两声巨响,炮弹呼模糊的德军尸体,连同破碎的砖石一起从楼上落了下来,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敌人楼房里的火力,随之减弱了许多。而原本被火力压制得无法动弹的突击队,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呐喊着冲向了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