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季耶夫听我这么说,心里可能明白我是肯定不会允许他派部队去增援友军部队的,只能有气无力地答应道:“明白了,军长同志。”
“还有,将军同志。”我想到被德军坦克和飞机围歼的坦克旅,就心痛不已,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吩咐古尔季耶夫说:“等天黑以后,您要派出人手到战场上去进行搜索,如果遇到坦克旅的伤员,一定要把他们都救回来。特别是别雷上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就是牺牲了,也不能把他的遗体留给德国人。”
“是,军长同志。”对于我的这个命令,古尔季耶夫答应得格外爽快,他大声地向我表态说:“我这就给前沿的团指挥员打电话,让他组织一个搜救小分队,负责去搜索战场,救治坦克旅的伤员。”
半个小时后,德军突破了近卫第4军的防御阵地,坦克潮涌般地碾过了近卫步兵第4军的防区,朝着东面快速地推进。由于敌人始终没对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我又需要返回军指挥部掌控全局,所以我离开古尔季耶夫师的观察所,驱车赶回了机场。
当我走进设在飞机舱内的指挥部时,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都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前面的情况怎么样,德军还在向集团军的防御纵深推进吗?”
“是的,政委、参谋长同志,”我表情严肃地对两人说道:“目前的情况非常糟糕,德军在近卫步兵第4军的防线上撕开了一个缺口,有三十几辆坦克和大量的步兵从这个缺口,冲向了我军的防御后方。不过我们的防线还没有彻底崩溃,近卫军的指战员们还在顽强地战斗着。”
介绍完情况,我反问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机场这边的情况如何?”
“德军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发起过两次进攻。”维特科夫轻描淡写地说道:“由于他们没有动用重炮和进行轰炸,所以他们的进攻被我军很轻松地打退了。”
“搞清楚进攻的德军番号了吗?”想到进攻近卫步兵第4军阵地的都是党卫军的部队,那么我们这里也不可能是国防军,所以我想搞清楚敌人究竟是哪一部分的。
“都搞清楚了,军长同志。”维特科夫朝站在旁边的普加乔夫招了招手,同时吩咐道:“作战处长同志,您向军长介绍一下德军的情况吧。”
普加乔夫点点头,随即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根据我们的侦察和审讯德军俘虏得知。进攻近卫步兵第4军阵地的,是隶属于党卫队装甲军的‘帝国’装甲步兵师。而进攻机场的部队,则是艾克所指挥的‘骷髅’装甲步兵师。他们也得到了情报,知道他们的师长艾克将军在我们的手上,所以在进攻时显得有些束手束脚,这也是他们的进攻可以被我们轻易击退的愿意。”
我听完后,把基里洛夫、维特科夫他们几人叫到了桌前的地图前,指着图上的我军位置,向他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们的北面是突破了近卫军防线的德军‘帝国’装甲步兵师,南面是装甲第11师,而正面又是战斗力强悍的“骷髅”装甲步兵师。情况很不妙啊,我们军在不知不觉中,已陷入了德军的三面包围之中。如果他们派一支部队切断了我们的后勤补给线,我们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听了我的分析,维特科夫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军长同志,您说得是不是太严重了?要知道虽然德军今天突破了近卫军的防线,但他们的兵力有限,面对我们两个方面军的强大攻势,他们很快就会陷入绝境的。”
“参谋长同志,可能即将陷入绝境的是我们军吧。”我等维特科夫一说完,立即提高嗓门说道:“曼斯坦因在前期的战斗中,除了留下少数的兵力与我军周旋,主力就在不声不响中悄悄地撤到了第聂伯河附近。如今他们在局部已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要对我们的部队发动一次出其不意的猛烈打击,那么我们这次的战役就有可能会以失败收场。”
“军长同志,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普加乔夫被我的分析吓住了,他谨慎地问道:“是不是该把兵力集中起来,向东面撤退?”
“少校同志,为什么要向东撤退呢?”基里洛夫听完普加乔夫的问题后,不解地反问道。
听到基里洛夫的问题,普加乔夫连忙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解释说:“政委同志,在我们的东面是德军最薄弱的环节,一旦形势危急,我们选择向东撤退,就能得到顿河流域部队的有力支持,迅速地从危险中脱离出来。”
“少校,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维特科夫不客气地反驳普加乔夫:“情况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你居然就考虑起撤退的事情来了,还是好好地听听军长怎么说吧。”
看到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也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打算:“向东这条路,我肯定是不会走的,走这条路就是当逃兵;而向北或向南,由于兵力和武器装备的优势都在德军的一侧,所以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呢。剩下最后的一个方向,”我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扎波罗什,郑重其事地宣布说,“我们明天,将集中兵力对这里展开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