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把他举在额边的手拉了下来,搀扶他来到桌边坐下,关切地问道:“上校同志,您的伤势如何?”
“请军长同志放心,我的伤势不重,身上受伤的地方虽然不少,但都是皮外伤,要不了个把星期就能痊愈。就是这胳膊骨折要麻烦一些,估计最快也要两三个才能完全康复。”他说到这里,可能是怕我为了照顾他的伤势,而让他去后方修养,还特地补充说:“只要上级给我补充新的部队,就算胳膊上的伤势没好完,我也能指挥部队作战。”
我听完他的话以后,面带着微笑说道:“上校同志,坦克旅战斗的全部过程我都看到了。如果不是德国人的飞机突然出现,这场战斗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虽然现在坦克旅打光了,但不要担心,等战役结束,上级就会给我们补充的。”对于他所担心的问题,我也特别进行了说明;“至于现在嘛,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伤,只有养好伤,才能率领新的部队,去执行更艰巨的战斗任务。”
“军长同志,在这种时候,我可不想到后方去养伤,”别雷上校听完我的话,深怕我是在敷衍他,还郑重其事地向我提出了请求:“您可要保证我能尽快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指挥岗位上去。”
“放心吧,上校同志。”说实话,我现在非常缺各级指挥员,像别雷上校这么优秀的坦克兵指挥员,我怎么会轻易放过,见他还不放心我对他所说的话,连忙又补充说:“我向您保证,最多再过半个约,您的坦克旅就能得到重建,到时候您又是坦克旅旅长。”
说完这话,我冲普加乔夫招招手,随后吩咐他:“少校同志,别雷上校需要休息,你找个地方让他好好休息吧。”
“是!”普加乔夫答应一声,把站在门口的两名战士叫了过来,让他们搀扶着别雷上校离开了师指挥部。
看着别雷上校脚步蹒跚地离开指挥部,基里洛夫不禁长叹一声:“奥夏宁娜同志,坦克旅完了,我们在进攻扎波罗什时,在炮火准备结束后,就只能让步兵在没有坦克的掩护下,向城市发起冲锋了。”
维特科夫等基里洛夫一说完,立即就接口说道:“政委同志,虽然坦克旅打光了,但是我们的步兵在向扎波罗什发起进攻时,还是可以得到少量坦克的支援。”
“我们还有坦克?”基里洛夫听维特科夫这么说,有些吃惊地问:“参谋长同志,是谁告诉您,说我们还有坦克的?”
“政委同志,参谋长没有说错,我们应该还有坦克可以支援步兵的进攻。”虽然维特科夫还没说清楚,但我心里已明白他说的坦克部队是怎么回事,便向基里洛夫解释说:“您难道忘记班台萊耶夫的近卫第22师里,有一个坦克营吗?”
“佩尔斯坚少校指挥的坦克营?”基里洛夫惊诧地问道:“他们不是在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指挥下,正在波洛伊城的南郊,和德军正在进行周旋吗?”
“由于德军从几个方向同时扑向了波洛伊,所以他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狭窄,”我继续说道:“为了确保我们军能顺利地夺取扎波罗什,我决定除了把第171师的坦克营留下外,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立即撤出战斗,并在今天傍晚前到达库班。”
傍晚时分,我接到了佩尔斯坚少校从库班打来的电话。耳机里传出他激动地声音:“军长同志,您好,我是佩尔斯坚,我和我的坦克营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少校同志,”我拿着的是牵电话线的电话,不用担心被德军窃听,因此毫不隐瞒地对他说道:“我们的部队明天就要对扎波罗什发起进攻,我想问问你,你的坦克营能投入战斗,掩护步兵的进攻吗?”
佩尔斯坚在短暂的沉默后,果断地回答说道:“军长同志,虽然我们营只剩下了六辆坦克,但是要掩护步兵进攻扎波罗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很好,少校同志。”听到他的回答,我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吩咐他:“你和你的部队暂时在库班休整,明天天亮前,和戈都诺夫少校的新三团一起,赶到机场来。”
我放下电话时,维特科夫欣慰地说道:“军长同志,现在我们多了一个团和一个坦克营,而且还都在战斗经验丰富的部队,有了他们的支援,相信我们夺取扎波罗什没有什么问题。”
我正想说话时,门口忽然传来了喊报告的声音。我扭头望去,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侦察营副营长特拉夫金上尉,看他的一身打扮,应该是刚执行完侦察任务回来的。于是我朝他招招手,让他到我的面前来,然后问道:“上尉同志,你们的侦察任务执行得怎么样了?搞清楚德军‘骷髅师’和扎波罗什城的德军兵力部署了吗?”
“军长同志,我们的侦察任务已完成,”特拉夫金在回答我的问题时,一脸严肃地说道:“但是情况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什么变化?”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大惊失色,心说难道是德军向扎波罗什增兵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明天的进攻就是以卵击石了。于是试探地问道:“难道是德军向扎波罗什增派援兵了?”
特拉夫金听后,使劲地摇了摇头,石破天惊地说道:“扎波罗什的守军没有得到任何的援兵,而是出人意料地悄悄撤退了。”